皇上驾崩了。在易殊出嫁那天。
易殊透过红盖头底,细细观摩李慕白的靴子打发时间。虽说自己这个太子妃名存实亡,大婚的事宜却都是按照规矩办的。
好不气派。
就是废话太多了。在老嬷嬷念那长长的大臣贺词时,易殊已经将慕白靴子上的绣花拆解了一万遍。
他也累吗?易殊透过红盖头死命的瞧,也只能看到李慕白身上的喜服下摆。
近日来宫里派了个老嬷嬷教易殊大婚礼仪。见易殊没了家底,那嬷嬷很是刁钻。可易殊也不是好惹的,没几天就把那嬷嬷气回宫了。据说还是李慕白给易殊擦的屁股。
不能乱动,不能乱动。易殊在心里默念。虽然过程很不美妙,但该知道的后宫礼仪,易殊都一一吸取。
到李慕白掀开易殊盖头了。
“太子殿下!”
一个黑影连滚带爬的扑到大堂上。全场屏住了呼吸。不要命的东西。
“大胆!”大婚最重要的一环被他搅黄了。
那人用颤抖的声音:“皇。。。皇上,崩了。”
李慕白匆忙前往皇宫。
众人散去,易殊一把扯下盖了半天的红盖头,望向空空的东宫园子,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真是,双喜临门啊。
太子大婚,皇上驾崩,新帝登基。
京城百姓困难的消化着国家大事。
“我看啊,这准皇后易殊啊,就是个扫把星。克死了自己一家不说,”讲话的人捂着了嘴小声的说,“要我说啊,皇上就是受了她的牵连。”
“对对对!我之前见过她,打家劫舍无恶不作。”
“她哥哥易清溪也不是个善茬。到现在还躲在南通国呢。”
善良的百姓们议论纷纷。
如果说非要有谁错了的话,推给女人就好了。
东宫的夜晚与宰相府的夜晚并无不同。原来,在不同地方看到的,是同一个月亮。宰相府二小姐和未来准皇后,看到的也是同一个月亮。
易姝望着月亮沉思。姝儿要做皇后了,父亲,你看到了吗。
人生重要的转折点,其实也是平平淡淡的一天。并不会有极致的喜或者极致的痛,会很平淡。
李慕白自大婚后便没有回府。易姝躺在他床上,轻嗅他的气息。试图拼凑出一个完整的李慕白。
淡淡的清香,是李慕白身上的香味。
易殊不知不觉移动到了床的里侧。突然触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易殊伸手去摸。
长长的,可以打开。
是一个画轴!
李慕白竟搞这种小文艺。
在桌上轻铺开,是一个少女!
面若含丹,灵动可人。一袭白色长裙,发丝飞扬,像一只灵动的小鹿。
这场景,是与李慕白初见时的街,自己还从疯马蹄下救了一个孩子。
这画的,不就是自己嘛。只是把那日的男子装束换成了女子。
突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
如画的眉目,是李慕白。只是他显得有点疲惫。看不到一丝笑意。
易殊欣喜的走上前。
却听到一声冷冷的:“谁准许你进我房间了?”
他的眸子像墨一般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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