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在左都御史富珠理大人的门口,瑶琴在侍女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比她先下车的凌云站在一边等她。她轻轻用手弹了弹衣服,整理一下衣服的褶皱。
凌云等她整理好,才带着她往府内走去。富珠理大人早在门口等着了,见了女儿和王爷,先是拜见过,与凌云寒暄几句。
说着,便将二人引进正厅。等候多时的富珠理大人的夫人见女儿来了,急忙起身,向凌云施礼后,便带着女儿进了内厅。留下凌云与富珠理大人在前厅吃茶谈论。
富珠理大人的夫人是赫舍里皇后的姑姑,领侍卫内大臣赫舍里·噶布喇的妹妹。嫁给富珠理大人,生了俩个女儿,第一个女儿早夭,后来生了瑶琴。因只有这一个女儿,十分疼爱。
赫舍里氏见女儿面色红润,心中十分欢喜。拉着女儿的手说道:“见你脸色不错,想必王爷是十分疼爱你了?”
瑶琴拉着母亲坐下后,说道:“王爷,对我的确不错,只是女儿。”瑶琴故露难色。
“只是什么?”赫舍里氏见女儿脸色变了,心中顿时没了欣喜,“难道是大福晋给你脸色看了?好啊,我就知道那小蹄子坏的很,早先就听闻她在荣王府里不是省油的灯,没想到才进门几天,就敢给你脸色看。她娘家早就失了势了,老祖宗还让她当嫡福晋就已经给她颜面了!”
瑶琴听母亲如此说锁茵,心中好笑,后来见母亲越说越激动,连忙阻止道:“额娘,并不是她给我脸色了。是那个乌雅梨香!”
赫舍里氏见女儿说是一个侧福晋给她脸色看,心中大为疑惑,问道:“她一个身份低微的侧福晋敢给你脸色看?”
瑶琴将当日之事全告诉了赫舍里氏。赫舍里氏听完,大为气愤,一边咒骂梨香,一边安慰女儿。
恰在此时,府里的丫头来说,王爷要回去。母女二人又说了几句,瑶琴才到前厅去了。
回去的路上,凌云心里因为与富珠理大人的谈话,心里极为不舒服。可面对着瑶琴,又不好表现太明显。原来富珠理大人提议让瑶琴与锁茵平起平坐,凌云因为对锁茵心中有愧,直接拒绝了这个所谓的“提议”,之后便要求回府。富珠理大人见凌云要走,也看出凌云对于他提出的“平妻”看法并不高兴,所以也不好阻拦他们回去。
马车里,瑶琴见凌云刚才与父亲二人脸色不好看,知道两人之间发生不愉快的事情,她试探性地问道:“王爷,可是与我阿玛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没什么事,你无须担心。”凌云虽口头说着安慰的话,可心里还是对富珠理父女有诸多不满之处。
瑶琴仍旧感到不安:“我见王爷脸色不太好,还以为……”
“傻丫头,你以为什么?只不过我与你阿玛提到多图尔之子少煊的事情,两人不免感到惋惜。”凌云勉强露出笑容,将瑶琴抱入怀中。瑶琴将头靠在凌云胸口,心中甚感甜蜜,也不再多想。
见瑶琴不再疑惑担心,凌云的脸上又变的复杂起来。
锁茵这几日因身子不好,不太爱出院子。只是偶尔去府里的后面的梅园看看梅花,寻的好的几枝,让人送去给梨香与瑶琴,供二人欣赏。梨香见梅枝弯曲的形状与上面点点梅花配合甚好,得了一两句佳句,作了几首关于梅花的诗,让人送去给锁茵,向其探讨。两人一来二去竟然成为无话不谈的好姐妹。
凌云见两人关系甚好,心中也着实宽慰。只是瑶琴因记得那日与梨香在亭子里的事,与梨香多有不合之处。平时一家人在一起时,瑶琴少不了讽刺梨香家世不好之类的话语。凌云虽忌讳她父亲权势,多有纵容之处,但有时见瑶琴欺人太甚,少不得说她两句。一日,瑶琴又故意刁难讥讽梨香,被凌云训斥,跑回房间哭泣起来。凌云知道梨香不喜计较,所以也没多管她,跟着瑶琴进了房间。看着瑶琴哭的眼睛都肿了,虽对她的行为诸多不满,但见她的样子实在可怜,不忍再说着严厉的话来,只得以低声哄她:“你这又是哭什么呢?是你有错在先,话语上对梨香……”
“我有错?王爷,您这样说实在太偏心了。臣妾不过说话直了些,王爷何苦凶臣妾?”瑶琴哭着说道。
凌云不想再说些话惹得她不高兴,只得握着她手,柔声道:“本王知道你性子直,这正是你的可爱之处。梨香她比你先进府,为人稳重不喜多言,府里的事大大小小都是她处理,可能与下人们说话惯了,难免会对你说话的语气产生误会。你以后莫要再说那些话就是!”
瑶琴轻轻哼了一声,说道:“早先听闻王爷疼爱梨香姐姐了,今日是臣妾说话不对,惹的姐姐不高兴,也惹的王爷不高兴!”凌云见她这么说话,心中虽然气愤,但仍旧丝毫不露声色。
“瑶琴,你嫁入王府的十多天来,我可有不疼爱你?你是大家格格出身,可你说那些话,可是让下人听了传出去,不是让别人笑话你嘛。”凌云说完这些话,这瑶琴见凌云说的有理,看看站在门口的几个下人正歪着头看她,也觉得自己实在是失礼,连忙用手帕拭去泪水。凌云见瑶琴不再哭哭啼啼的,心中顿时轻松下来。
“可是王爷,今后不许再凶臣妾了。”瑶琴撒娇道。凌云见她撒娇的模样,无奈点头答应。
两个人又坐在房间打起情话来,羞得瑶琴的脸变得通红。
另一边的梨香却在瑶琴被王爷训斥中跑开后,连忙叫人跟去看看情况。现下见回来的丫鬟说了情况之后,笑着说道:“她也就这点本事罢了,亏得她有个势力的阿玛,不然这种脑子也能进的了荣王府?”
一旁的淡月听了,问道:“侧福晋,她这些日子经常那样子说您,您就真的一点不生气?”
“生什么气?她说的都是实事啊,我母亲是奴才,我也是个奴才。”梨香漫不经心地说道。梨香的母亲都是多图尔家里的奴才,她是奴才出身,只是现在做了荣王府的侧福晋,面子上好看了点,可是这府中谁人不知她是奴才出身?大家表面上不说,可是私底下可都拿她的事当做笑话一样互相谈论。
淡月早先听闻关于梨香的事,所以面对梨香如此说她自己,她反倒不好再说什么。恰好,锁茵打发人来,问候梨香。原来锁茵听闻梨香和瑶琴之间又发生不愉快,知是梨香受了委屈。
“福晋说了,要侧福晋莫要生气,福晋知道侧福晋素日不喜计较,福晋身子不好,怕来了的路上吹了风,所以让奴婢来看看侧福晋。”来的人正是锁茵的贴身婢女如雪。
梨香笑着说:“你回去和大福晋说,多劳她费心,说我不会为此难过,请她放心。”
“奴婢回去会告诉大福晋的。对了,福晋还让我送来一个东西。”说完,示意身后的小丫头将东西呈上。淡月接了过去。
如雪见淡月接了过去,就表示要回去了:“那奴婢就告退了。”说完,和一起来的小丫鬟退了出去。
淡月将锁茵送来的东西交给梨香,梨香打开竟然是当初她自己绣的一个荷包,前几日带在身上丢了,她来来回回将当日所去之地找遍了,都没找到,这几日还为此事苦恼,却不想给锁茵拾了去。她让淡月出去将门关上。
她从荷包里拿出了两张纸,一张纸上画了一男一女。另一张纸是锁茵所写:“梨香,这个荷包我还给你,下次可不要再丢了。”看到这,梨香顿时脸色苍白。再看下去,下面继续道:“我知道你对哥哥的情意,可是逝者已逝,你还是放下罢。”
放下?怎么放下?她的心早已经随那个人死在战场了!
她明白锁茵是好意提醒她,莫要将这证物留着,否则给有心之人得到,她的名声可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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