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万厦:“五月初正好二十一岁了。”
秦离焱肯定道:“嗯,愚兄痴长五年,就不客气地称兄弟兄长了。”然后秦离焱正色拱手道:“为兄秦离焱,命中缺火,所以父母大概盼望我这一生能多添几把火烧得兴兴旺旺,所以名字中尽是火,他们也不怕我以后会成为一个伙夫。”
郑万厦道:“老兄机敏过人,只怕就算是伙夫,那也是掌勺的主厨。”
秦离焱无奈道:“原来郑兄弟损人也不输于人。”
随即又敛容指向前头,向郑万厦道:“看到那处草色特别深的小丘了吗?它周围的土壤又湿又软,草皮深厚,我全力施为应能轰起一片草皮,足以你我藏身其中,然后待它下来查探时,就”秦离焱目光中寒芒闪闪,“取它性命。”
郑万厦点点头表示应允。所以二人发足向小丘奔去。
秦离焱手捏法印,郑万厦认识这个法印,在与周灼华敌对时,秦离焱也是使用的这个法印,与自己联手伤了周灼华。第二次见到,郑万厦对于它的威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只见秦离焱低声轻吒一声,然后一拳轰向草土,然后掀起了漫天草土泥屑,二人遂躲入其中,厚厚的泥屑盖住二人,秦离焱冲郑万厦轻声道:“现在只剩耐心等待了。”
过了一会,秦离焱似乎有些焦躁:“咦,这杂毛鸟怎么光在天上飞来飞去,不下来看看呢?”郑万厦的眼睛被泥土盖住,只能听见旁边这人的牢骚和天上那鸟的尖利鸣叫,响彻不断。
秦离焱自言自语:“奇怪,奇怪,它怎么不下来?为什么?”
郑万厦隐隐约约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又不能准确地抓住问题所在,心中也觉得焦躁不安。
“这畜生这么聪明吗?”秦离焱仍在不断问自己。
郑万厦闻听此言,立时便醒悟了过来,惊声问道:“武夷他们有几个畜生?”
“这鸟么,应该就一只”然后秦离焱的还未出口的话便被一阵犬吠打断,二人俱大骇,同时窜出草土,秦离焱回头看了眼追来的猎犬,惊惶道:“快走!”
哪用他提醒,郑万厦早就奔逃出去,秦离焱一边逃命,一边自责:“失策,真是失策。”
郑万厦气喘吁吁:“哎,怎么消除咱们的气味?”
秦离焱无奈耸肩道:“我亦有此问。”
郑万厦气极,狠狠瞪着秦离焱,秦离焱有些悻悻,嘟囔道:“北地之人故老相传,兔子的气味浓烈,最能够掩盖人的气味,瞒过猎犬的鼻子。”
郑万厦更气:“可是现在去哪找该死的兔子?”
“那也就只能期望着这附近能有野兔出没,混淆一下后边的狗鼻子,再想办法慢慢周旋了。”秦离焱颇有些光脚不怕穿鞋的无赖本色。
然后秦离焱又不怀好意地“提醒”道:“而且麻烦的不止追着咱们的死狗,混世四蛟中便有人以追踪潜匿之术闻名天下。”
郑万厦恶狠狠地瞧着这位提醒自己的好心人,道:“草木有情韩卫!他的追踪之术,极其擅长从草木细节中判断敌人的动向,就像草木有灵,都在帮他。老兄实在用不着刻意提醒我哩。”
秦离焱闻言却哈哈大笑起来,以至于笑到后来手抚胸口不断咳嗽,“对了,还有我们这俩伤残人士的拽后腿也要计算在内。咳咳咳咳咳咳咳”秦离焱似乎很努力才抑制住了这份笑意。
郑万厦看着这位几近疯癫的相识,在逃命中,嗯,一个本来最应该全神贯注,严阵以待的环境中,他笑得直不起腰,是的,这样的绝境,却好像没有比这更好笑的事。所以郑万厦在荒诞中,也觉得很可笑,然后他的脸上刚刚漾起一抹笑意,秦离焱就大声咳嗽勉力制止了自己的笑意:
“咳,咳咳,咳咳咳,老弟别笑省着点力气,咱们还要背水大战这该死的鸟人,鸟狗,鸟鸟!”不过他刚说完,就又捂着肚子笑了起来。
武夷神色凛然地听着韩卫向他报告二人的动向。但蒋开明显有疑问,武夷看出他的欲言又止,道:“有话就直说。”
蒋开便垂首恭敬道:“属下只是不明白,大爷方才明明有很多机会追上秦小子,却不现身,令他们再度逃脱。”
武夷棱角分明的脸上便绽开了狰狞的笑颜,“老二在这次行动中居然折戟在那小子手中,小姐芳驾也受到损伤,不仅是因为我们对秦小子的低估,还有突然冒出的无名小子,也搅乱了我们的计划。他们如此可恶,怎么能让他们轻松被送回家主那里,家主一向仁慈,只怕他们告个罪便能恢复自由之身。”
于是蒋开明白了眼前武大爷的怨恨:对于难以掌握的人物的报复之心。只要死死咬住二人,二人就不得不疲于奔命,甚至可能会抱着鱼死破之心相拼,那么致死致残,大爷便也有了迫不得已的理由。
蒋开想起两个年轻人,觉得他们真的不像是会被玩弄于股掌的人物,所以他觉得大爷在玩火。可是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武夷向来刚愎自用,蒋开也不会真和他坦诚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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