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黑夜里,一声锣鼓响起,随后接着响起一句苍老又带着哆嗦的声音。
刺骨寒风一吹,那抹烛火颤颤巍巍的在夜里摇摆着。
“明日又是个极好的天气!”布衣老人搓着手用着那双浑浊且凹陷的眼抬头仰望夜空感叹着。
明日是不是一个好天气,明日尚未到来,今夜观星相尤可以窥得一二。
左丞相府
深夜里,与平日早做熄灯休息的左丞相府,在今夜却是格外的不同。
府内不但灯火通明连府中的下人看着都大气不敢出,时时刻刻战战兢兢的等候着主人的吩咐,即便到了深夜亦不得安歇。
“啪啦”一声,只听见不知是什么瓷器破碎的声音从书房内传出来。
一声接着一声清脆的瓷器破碎声宛如那床前的风铃清脆。
“你到底救不救?”
接着便是一句女人的怒吼声从屋内传出来。
守在书房之外的下人们闻言,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里面一眼,都不约而同的再次低头屏住气息,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大家都战战兢兢的守候在门外,谁也不敢进去劝慰两位主人几句。
书房内,妇人两手高高举着半大高的梅花花瓶,盯着面前这个看起来差不多已至不惑之年的男子,再次问道:“你到底救不救?”
男子:“夫......人.....为夫......”
欲言又止的男子抬手揉揉眉心,看着倒是有几分疲累。
男子一身深蓝暗纹锦袍立在桌案前,一双深邃的眼眸里有着一位已过最美好的芳龄却依然保持着芳龄时期的性格又多了一份风情成熟的妙美妇人。
此妇人乃是男子的妻子,左丞相府中的当家夫人,奴仆口中的主人,——沈徐氏。
望着夫人的任性、对着自己发脾气、使小性子,男子着实不知道该拿她如何了。
就在男子迟疑的那一个瞬间,沈夫人二话不说将高高举起手中的花瓶,随手一个手滑,花瓶就摔落在地上。
花瓶掉落在地,沈夫人眼睛都不眨一下,拍拍有些酸软的手,嗤笑一声,反问道:
“今儿妾身就让你也尝尝心痛的滋味,怎么样看着心爱之物破碎的滋味不好受吧?”
沈夫人仰着头得意洋洋的看着他那心痛的模样,心中的不快也减了一半。
夫妻二人在一起生活了十八年,无论是成亲前还是成亲后,妇人总是能捏住他的弱点,逼他就范。
以前那些小事应了也就应了吧,那些也不算什么大事,然而在此事上,男子却不能再次应了夫人。
此事牵扯于朝堂之上,而那人也并不是普通的百姓。
此时书房内,除了二人之外,还有这一地的碎瓷器,大片小片的都有,总之地上没有一块是完好的。
男子看着心爱的花瓶从沈夫人的手中落下,他的心也随着它落地而碎。
低头看着这地上一地的碎片,男子无奈的叹息着,摇头暗叹着:这些普通的瓷器花瓶碎了也就碎了,就当作是给夫人出气的。
是以面对地上一地的碎片,男子也不怎么心痛,刚刚做出那副心痛的模样,不过是为了让自家夫人消消气罢了。
随后男子瞧瞧抬眸看了一眼夫人的面色,这下可以稍稍松了一口气,暗自感叹着:“还好我机智,将它给藏起来了。”
然而这句话说完不到半刻,一句讥笑的女声从侧面传来。
“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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