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河边垂钓,墨语安静坐在一旁。
“哈”墨语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师傅,还能不能钓上鱼啊?”
自他候在一旁已有一个时辰,墨语百无聊赖,四周光秃秃一片,他身旁的草都被拔得差不多了。
老人打了个哈哈,“快了,快了。兴许这河里的鱼儿还没睡醒呢,等它们醒了,看待会儿老夫给你钓个大鱼。”
“师傅,我觉得你该换个鱼钩的。”
“去去去,这叫愿者上钩,不沾因果,你小子好好给为师学着点。”老人吹胡子瞪眼,“你看我那日不是用这直钩钓了一条鱼么。”
墨语眼神古怪,“师傅,我记得你钓上那条鱼的时候,鱼篓里是空空如也的吧?”
“咦,你小子注意力不错啊。”
“请问师傅当日钓了多久才钓上那条鱼的呢?”
老人身子一顿,正色道,“小徒弟,我觉得我们还是下水捞鱼吧?”
墨语奇怪道,“师傅你不是不沾因果的么?”
老人满不在乎,摆了摆手,“诶,两条鱼嘛,没关系的,没关系的。”
“哦,那好吧。”
然后两人找个个水浅的地方,踩在河底,如盲人摸象,往浑浊的河里摸着。
“师傅……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在偷懒啊?”已经摸了两条鱼儿的墨语一脸古怪,看着“卖力”摸鱼的老人。
以老人的实力,不用下水摸鱼,可能只是“略施小技”,鱼儿就会乖乖送上门来,可这么久,老人依旧是“颗粒无收”,着实有些奇怪。
“哈,哈哈。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反正有小徒弟你嘛,老夫我就坐享其成好了。摸鱼这种事儿,传出去多没面子啊。”
墨语紧紧盯着老人,开口道:“是吗?我怎么觉得师傅你好像我有事瞒着我呢?”
“没,没事儿,你是我徒弟,我瞒着你干嘛呢。”
“哦?真的?”墨语一脸狐疑。
老人郑重其事地点头,大义凛然道:“我骗谁也不能骗我徒弟啊。”
然后在心底默默加了两个字:才怪。
带着疑惑,墨语又抓了两天鱼,看样子鱼身肥硕,想来甚是肥美。
老人见墨语还想摸鱼,出声说道:“够了够了,已经四条鱼了,再多就吃不下了。”
“师傅,你不是说武人的饭量都挺大的么?”
老人摸摸头,一脸茫然,“是吗?老夫有说过吗?哎呀,你肯定是听错了。”
然后老人笑眯眯的看着鱼篓里的四条鱼儿,嘀咕一声,“今儿个有口福咯。”
他指着鱼儿说道,“咱们可先说好,你们呢,是我徒弟抓的。我呢,是他师傅。徒弟孝敬师傅,是天经地义的,你们若是有意见现在还可以给老夫说,不说的话老夫可就不客气了?”
老人把耳朵凑到鱼篓旁,片刻后,老人喜笑颜开,甚是欢喜。
“师傅,你笑起来……”
“很有气势?”
“好贱哦……”
“臭小子,找打!”老人抬脚就踢,一脚正中墨语屁股。
墨语捂着屁股,委屈巴巴,“师傅,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敢编排老夫,翅膀还没硬呢,要是你以后翅膀硬了,是不是还想欺师灭祖啊?”
墨语连忙摆手,“我哪敢啊,要是我真那样的话,不用师傅你亲自动手清理门户,我自己就找个安静的地方一头撞死算了。”
“哼,谅你小子也不敢。”老人心头暗喜。
总算没让那小子看出什么名堂,嘿嘿,还想和我斗……
师徒二人正提着鱼篓回小庙,半路中却给人挡住了去路。
“喂,老家伙,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得俊俏的道士?”
来人趾高气昂,只差没有用鼻孔对着二人了。
墨语看了来人一眼,腹诽一句,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前面拦路的女子一身大红衣袍,发髻高高挽起,眉如柳叶,瞳似秋水,樱嘴琼鼻,也算是少有的美人,可这一脸的趾高气昂,好像在说自己有多了不起一样,着实让人不喜。
老人面无表情,而墨语眉头微蹙。
女子出言不逊,若不是老人不与她计较,他会让女子知道什么叫尊重长辈。
“老家伙,没听见本小姐问你话么?”女子见两人不理自己,柳眉倒竖,指着老人鼻子说道:“本小姐何等身份,屈尊同你们说话,你们该感到荣幸才是。”
老人还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姑娘,你听没听说过一句话,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女子勃然大怒,“你一个小小武夫,浑身臭不可闻,还敢讥讽姑奶奶我?”
墨语还以颜色,“你一个小小炼气士,本事不高,口气不小,看不起武人?若不是看你一介女流之辈,我的拳头就要让你知道做人不要把自己放得太高!”
女子不怒反笑,“你一个二重天的武夫,还想教训姑奶奶我,你知道姑奶奶我是几楼的修士么?”
墨语一挑眉头,“不就是五楼么?”
“哦?小子,没想到你还有点眼力劲。”女子这才认真打量了一眼墨语,收起了两分轻视之色。
女子为五楼修士,自然是老人告诉墨语的。按自家师傅的说法,墨语自己现在对上四楼以下的修士,也就几拳的事。对上经验丰富的四楼的修士,胜负在七三之间。而对上红衣女子这种底子一般,没有什么经验的五楼修士,胜负也在五五之间。
墨语说要教训她,自然不是空口说白话,而是因为他确实有这个底气。
“你要和我打?”
墨语没有回应她,只是捏拳站定,气势缓缓拔高,其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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