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庞独说的鬼马侯家,我的头皮就发麻,当初在侯家的遭遇浮上心头,赶紧又仔细看了看。
果然,从东西两边同时而来的灯笼,火光朦胧,幽幽的光亮若隐若现,相隔的这么远,我的眼睛似乎也要看花了,头微微的发晕。
“哥,他们是做什么的?”
“再走近点,你就知道了。”
两边的灯笼来的很快,当打灯笼的人快要走到那座孤院旁边的时候,头顶些许的云朵也被夜风吹散了,月光清亮。
顿时,我就看见两边打着灯笼的人的身后跟着一队人,两队人各有六七个。
两支队伍是从东边西边同时来的,在孤院门外的那条路上相遇了。两个打灯笼的人走在最前头,相遇时还说了两句话。
“你弄来几个?”
“七个,只有这么多了。”
“我这边也差不离,约莫是够用,别啰嗦了,赶紧回去吧。”另个人说道:“要是耽误了事儿,那只怕真的是要办白事了。”
两人打着灯笼,一边说话,一边就朝院子大门走。一直到这时候,我才发现跟在他们身后的两队人,一个个头上都蒙着一层黑布。头上蒙着黑布,在夜里走路完全看不清,但是打着灯笼的人一调头,身后这些蒙着黑布的人,也纷纷跟着调头,径直的走进了院子。
“哥,他们这是?”我瞅的很仔细,两队人一共十多个,虽然头上都蒙着黑布,但从衣着打扮来看,都是寻常河滩的乡民,有男有女,有高有低。
“你走前头。”庞独抓起白蜡杆,戳了戳楚年高,又对我说:“老六,背我下去。”
我不知道庞独要做什么,但他既然这么说了,我就背着他走下小土丘。土丘离孤院很近,三个人贴着院子外面的墙根,偷偷摸摸的摸到院门。
扒着院门的边儿,我探头朝里面看了看。那口朱红色的棺材摆在前院正当中,两个打灯笼的人都站到一旁,倒是十多个头蒙黑布的河滩乡民,一个挨一个,直挺挺的围着棺材站了一圈。
“哥”我压着嗓子想问庞独。
庞独不说话,按了按我的肩膀,示意我暂时不要乱动。
“成或不成,就看这一夜了。”院子里头,那个当时把我撵走的中年男人站在棺材后面,说:“成了,自然是好事,要真不成,棺材都预备好了,准备办白事。”
我只觉得这事情透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古怪,那十多个头蒙黑布的乡民又没有被绑着,可是站在棺材旁边,一个比一个老实,和一截一截木头桩子似的,连动都不动。
咔
就在我满心疑惑的那一刻,朱红色的棺材里面,好像突然发出一阵很轻很轻的咕噜声。
“不能再等了,老六,跟到我后头。”庞独的一条腿无法沾地,但他的功夫很扎实,单手一杵长棍,整个人就借着力,翻到院子里面,单腿稳稳的落地。
庞独突然杀进去,院子里顿时一通小小的sn,面色阴沉的中年男人,再加上打灯笼的人,一起望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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