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立在门口,眉头深深拧了起来,他忆起成亲时,他掀起盖头后,见到的是面无悲喜的一张脸。
她说:“我有了身子,还请二少爷体谅。”从那以后,一个南苑一个北苑,两间房睡着两个夫妻。
八个月后,尚书府摆了四桌喜酒。
对外,全京城都知道尚书府二公子的大千金,不是足月出生的,打娘胎出来后底子就比别人弱一些。
只有他自己知道,从孩子出生,他从未抱过那个孩子。
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夫人根本不允许他碰那个孩子,更是连面都少见。
成婚三年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里,他夫人忽然推开了他的门。
他以为,他夫人是想通了。
“萱儿,我累了……”许久,妇人终于说了一句话。
闻言,床边那个粉衣的丫鬟,起身为她掖了掖被角:“主子,您先睡会吧。”当即转身,准备离开。
“把那药给奶妈送去。”妇人转身,朝床内翻了个身,吩咐了一句。
萱儿闻言,脚下一顿一脸震惊的立在那,她转身望着妇人的背影,“噗通
”一声跪了下去。
“主子,三小姐刚刚出生。”这药吃了,便再也不能断了。
“什么药?”男子一声冷喝,一双脚跨入内室,满面怒容的望着床上那个背影。
萱儿转过脸愣了愣,喃喃道:“二……少爷。”这下糟了!
“你都听见了?那今日我们便把话说明白好了。”妇人掀开被子,缓缓坐起身靠在床栏,转过脸望着站在那,怒不可遏的男子。
安遂之,天朝礼部尚书次子。
她的夫君,一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一个男人。
“你想说什么?”安遂之瞪着一双眼,先前看见孩子的喜悦,荡然无存。
妇人叹了口气,望着他脚边跪着的萱儿:“你先下去,把门带上。”这样也好,有些事情从一开始摆到明面上,倒省得她再虚与委蛇。
萱儿应声道“是”,爬起身对安遂之福了一礼,转身退了下去。
妇人抬手,指了指床边一把椅子:“坐吧,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心平气和的说话。”以后,或许也没有以后了……
许是刚刚生产,妇人感觉既疲惫,身体也有些虚弱不堪。
一身的棉质衣裤,吸足了汗冰冰凉的贴在身上。
安遂之闻言,脚下迈出几步,坐在那把椅子上冷眼瞧着一脸苍白,几乎毫无血色的霁寒绮。
成婚五年来,他自问对得起一个为人夫的责任。
许些事情,她不愿意说自己也不会过问。府里从上到下,都知道这个二少奶奶沉默寡言。母亲与父亲那边,也不用她贴身侍奉。
他不懂,到底那里亏待了她?
时时他凝望着面前这个人,总觉得人在眼前,心却如天上的浮云。他百般想讨她一笑,却从未真正见她展露过一次笑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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