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并不怪之前江彬怒极,将自己踹翻之事。相反,有如此主将,这令张勇感到自豪,毕竟江彬是为自己的部众而发怒,如此亲近属下之人,在大夏国,恐怕除了赵帅,再也找不到任何人能与江彬相媲美。
张勇并未上前阻止江彬,因为他知道,这是江彬与众将士对杀死袍泽之饶一种声伐,而且还是对死者的一种特别的哀悼……
“大帅!大帅!”
正当江彬声嘶力竭之时,自众将士人群中挤出一名头戴红缨盔甲的将官,他手里提着一包东西,踉踉跄跄向江彬奔来。
“周达,何事?!”
江彬回头,双眼发红,粗声粗气的问道。“噗通!”周达奔到江彬面前,双膝一跪,顿时溅起一阵尘土。
“大帅,您可要为兄弟们做主啊!”周达语声噎噎,九尺高的汉子竟当众抹起眼泪来。
但此刻在场的将士们却无一人敢笑话周达,一者,周达乃江彬手下第三营的主将都统,正三品的御授之职,那千余名官兵,便是从他营中调拨的,此刻,躺在众人身前的百名遇难将士,自然也是他的部众。二者,在场的将士无不为这百名遇难的士卒感到悲痛,心有戚焉。
“大帅,这些人无不是我营中的精锐,无不是我大夏最优良的将士!可是,他等未死在报国杀敌的途中,却是被贼子肆意屠戮了啊!”周达抽抽噎噎,将手中提着的包裹打开。
“大帅,您看!这是末将麾下的参领陈厉,也被那贼人将头颅斩下!大帅!大帅你可要为兄弟们做主啊!”
周达膝行,走到江彬面前,一把抱住江彬的大腿,放声痛哭,不晓得事情原委的还以为周达死了双亲……
其实这也不怪周达矫情,水师满编九千,各营总共三千众,对于各营的主将都统而言,麾下的每一个将士都是心头肉,毕竟那都是悉心培养的水师苗子。
众人之前皆是北人,对于水性,几乎皆是不识,有些将士本身便是旱鸭子,见水便逃,乃是周达等将官手把手的教会其水性,教会其如何打水战,故而,每一名士卒都倾注了其心血,如今,水师本就人数奇少,却又被人一下子杀掉百人,而且全部死无全尸,其中,还有一个五品的参领,这令周达如何不心痛?
“杀我将士者,是不是严弑贼?!”
江彬咬着钢牙,字句从牙缝里蹦出来。
“不是!是一个叫萧逸的年轻男子“萧逸?!”
江彬皱着眉头,这个名字从未听过。
“大帅您看!这是参领陈厉的头颅,是被那萧逸一剑斩下来的!”周达目眦尽裂,将包裹中的东西呈现给江彬,江彬低头观瞧,见包裹内是一件鲜血淋漓的物事,正是参领陈厉的项上人头。
“安乐侯派人送尸的下人,那萧逸功夫奇高,仗着手中利器,肆意妄为,不问青红皂白便折杀我将士百名!参领陈厉上前讨要法,也被其一剑斩杀……众兄弟的头颅被那萧逸砍的血肉模糊,唯有陈厉的头颅被安乐侯的手下拼死夺回……”
江彬听后,一双铁拳攥的“嘎嘣”直响,眼中布满血丝,一张黑脸上更是爆满了青筋。
“萧逸!”
江彬大吼一声,顿时,身体四周,陡然间掀起一阵狂风,地面上的尘土顷刻间便升到了半空,形成了一道气旋,将江彬包裹在其内。
周围的众将士见状,立马散开,知晓此刻主帅发怒,若被卷入其中,如周达等都统或许只是受些皮外之伤,若是普通的士卒被卷入其中,必当骨断筋折!一人发怒,竟至于斯。这,便是江彬!
须臾,尘埃散尽,露出江彬那张颇为狰狞的脸。此刻,江彬双目充血,手中的刀鞘已然被那一双铁掌攥的碎裂,鞘中的宝刀已然弯折。江彬脚下,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密,鞘中的宝刀已然弯折。江彬脚下,以他为中心,向四周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大大数不清的裂纹。
“掌记官何在?!”
“的……的在!”从人群中挤出一个身材瘦的军吏,手上端着一本册子,哆哆嗦嗦的凑到江彬面前。
“传我帅令!发海捕公文,凡遇名萧逸者,统统给本帅拿来!本帅要将这些人,在我百名弟兄面前枭首示众,以慰他等在之灵!”江彬将手中已然残破的宝刀弃置一旁,一双虎眼望着周遭密密麻麻的将士,一字一顿的大吼道。
“大帅,这,这于礼不合……”
掌记官一手捧册,一手执笔,头也不敢抬,憋着气声的道。
“你敢阻老子?!”
江彬“唰!”将头转向面前的掌记官,一记大吼,差点将身材矮的掌记官吓瘫。
“大……大帅,海补公文……当……当由地方知州签发,我等军职,无权……”
“放屁!”
掌记官还未完,就被江彬一声大喝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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