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梅迪奥丝瞪着卡斯邦登。
在王兄面前所摆出的逾越态度让古斯塔沃已经无法隐藏住恐惧感。蕾梅迪奥丝本来就是不太思考的人物,但起码还有知道谁在自己之上的智能。但现在不一样,简直就像受了伤而痛得发狂的野兽。
对于卡斯邦登成熟的对应,古斯塔沃以感谢的眼神相对。
蕾梅迪奥丝之外的三人面面相觑。
希利亚科冷淡的看着蕾梅迪奥丝。考虑到至今为止的行动来冷静分析的话,这怎么看都是因为无论如何都想将魔导王拉倒才这么说的。明明现在不该是拿好恶来判断的时候。
古斯塔沃皱起眉头回答卡斯邦登的问题。
卡斯邦登唉地发出了沉重的叹息。
卡斯邦登以看可怜的孩子的目光看着不理智地喊叫着的蕾梅迪奧斯。
虽然脸变得通红的蕾梅迪奧斯好像想喊出什么,但是卡斯邦登比她早了一步继续说下去。
蕾梅迪奧斯捡起头盔,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流动着无法言喻的松弛下来的气氛。那是对暴风过后收拾残局的疲劳感和总算渡过它了的解放感混杂起来的气氛。
不过,有个男人还没完事。
卡斯邦登苦笑地看着低下头的古斯塔沃。
古斯塔沃扮演着蕾梅迪奧斯的辅助者一职。因此,会从蕾梅迪奧斯那里听到她说的话,向卡斯邦登说明的时候他也在场。
明明如此却还再次询问,也就是说是这么一回事。王兄是在怀疑蕾梅迪奧斯是不是把虚伪的情报告诉了自己。
被爆发的冲击波震飞,醒来的时候没有发现圣王女和自己的妹妹葵拉特卡斯托迪奧。虽然散布着圣骑士和冒险者、神官的尸体,但是里面没有那两个人的尸体。
希利亚科讶异地问到。
卡斯邦登露出微笑看着惊讶的希利亚科。
卡斯邦登对禁不住诉起苦来的古斯塔沃耸了耸肩。
卡斯邦登望向了天花板
两人虽然想着没可能那样,但是都无法否定。
卡斯邦登开始了说明。
攻进来的亚人军团大概有十万。
因为没有收到和南圣王国对峙的亚人们行动的情报,推测这次攻过来的四万人的军团是留在北方为了管理收容所的士兵们的大部分。
希利亚科也同意卡斯邦登的提案。
卡斯邦登把微笑的表情收起了
安兹以到达的目的地,是纳萨力克地表部分的小木屋前面。虽然不知何时起就在这里等安兹了,不过雅儿贝德、迪米乌哥斯、以及露普丝蕾琪娜已经站在那儿了。
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是被安兹传唤来的,露普丝蕾琪娜应该是在小木屋当值的吧。
因为基本上把卡恩村的各种事情都交给了露普丝蕾琪娜,所以她应该不用在小木屋当值的才对,不过那也不是绝对的吧。
说不定虽然今天当值的是别的什么人,但是因为什么情况来不了于是露普丝蕾琪娜急忙赶来。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就是非常棒了啊。毕竟那意味着,即使完成了任务后突然缺人,也能马上以轮换的方式补位的机制。
虽然昴宿星团拥有着各自完全不同的职能,但是作为女仆的能力是均一的。这样就确实能够理所当然地做到这种业务上的代替。
但是与此相对也有不好使的人才。以各阶层的守护者和守护者统括为首,拥有着完全被专门化了的能力的说不定也有因为什么事而不得不让谁来顶替的时候。何况安兹也在努力地想着关于什么时候引入休假制度的事。
极端地说,安兹自己要是不在了会怎么样呢?比如被囚禁了,被魅惑了之类的情况。虽然觉得就算不会有失去了自己的裁决就能运营不下去这种事,不过总感觉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都会异口同声地说出而没有去考虑不测的事态的可能性。
安兹郑重地命令深深低下头的三人抬起头来。
实际上,每日都为圣王国的事而头痛的安兹,每天都在想着迪米乌哥斯,所以其实并没那么觉得。只不过仅限见面的话确实是隔了好久。
安兹走在前头进了小木屋。
因为准备好了用于移动的传送镜,可以从这里一口气抄近路到达,但是今天却没有使用它。
桌子置于房间中央,每边各放着对向的两张椅子。安兹以习惯的态度毫不犹豫地坐在上席。他已经体验过多次因为没走到上席坐下而发展成的麻烦事了。虽然也有过去详细思考、到底哪个才是上席再坐下的时候,但现在已经到了能无意识地去上席坐下的程度了。
刚站到椅子前,露普丝蕾琪娜就立即将椅子往后拉。
老实说,虽然觉得椅子这东西自己拉一下就好,不过通过观察吉克尼夫中,也充分理解了让部下工作这件事作为支配者也是很重要的事。只是,尽管如此、连那种地方都让他们干对身为小市民的安兹来说实在是有些难度。
安兹安稳地坐到椅子上后,雅儿贝德和迪米乌哥斯并没有就座,而是跪在地板上。在两人更后方的露普丝蕾琪娜也跟着他们跪下。
两个守护者异口同声地提出谢绝。安兹对两个守护者再一次提出许可,两个守护者总算说着极度感激的话语并排坐在安兹对面的侧席。露普丝蕾琪娜则在两人身后保持着直立不动的姿势。
迪米乌哥斯以一脸无法忍耐感叹的神色左右轻轻摇头。
雅儿贝德接口说的话让安兹的表情完全冻结了。当然,其实根本没有浮现出什么表情。
两个守护者而且是纳萨力克里拥有最高智慧的守护者们在自己面前互相点着头的样子使安兹感到各种意义上的恐惧和焦躁。
安兹焦躁起来了。因为对话的走向和预想的稍微不同,让他出现了混乱,没法清楚地想起自己想说些什么。但是
啊咧?安兹因为话题的走向不对而感到了一些困惑。明明不过是些为了拼命地组织语,而随口扯出来的话,可即使这样,面前的两人却还是深深地点头这点,让安兹觉得有点古怪。但还是为了继续说下去而开始临时抱佛脚。
找出话题修正方向的安兹高兴地说着
呼嗯的一声,安兹慢慢靠向椅背。拿出一直训练的、主人应有的,与支配者相应的堂堂的姿态,说道。
想说些什么的两人被安兹抬手制止了。
虽然计划书的内容是很过分啦,安兹内心发着牢骚。把所有内容都扔给我计划书,感觉肯定会失败。
安兹拼命地忍着地吐槽迪米乌哥斯那异常的头脑回转速度。
太好啦!安兹心中一阵欢喜。实在是太高兴了,导致情绪被强制压制了。
即使如此心里还是残留了些许的兴奋。
虽然没有在部下的计划失败时会感到高兴的恶趣味,但不小心做出让其困扰的事情的可能性也是有的。这样一来,他们就不用去猜自己是有着什么考虑,而是适当地去开始修正计划吧。安兹感到自己肩上一直以来的包袱一下子没了的爽快感。
对于雅儿贝德的疑问,安兹一瞬间,在说什么呢,地困惑道。不过
一瞬间,感觉时间像是停止了那样。然后
提出异议的是雅儿贝德。搞不好还是第一次看到雅儿贝德表情崩塌啊,那表情确实到了能让安兹不禁这么觉得的程度。但在安兹告诉雅儿贝德真意之前,迪米乌哥斯就开口了。
两位守护者一边用极寒般的视线,一边用烈火般的视线相互瞪着,两着之间飘起了异样的气氛。和过去与夏提雅战斗时那种窒息感很相似。恐怖、紧张,连露普斯蕾琪娜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安兹怒吼的瞬间,危险的气氛瞬间消失了。这种变化的激烈程度,甚至让安兹产生刚才的仿佛都是错觉。但是露普斯蕾琪娜那慌乱的呼吸声证明了这并不是幻觉。
雅儿贝德斜瞪着了一眼迪米乌哥斯。
在雅儿贝德表情变得更加险恶之前安兹用杖敲了下地板,硬物的声音像是给两人泼了冷水般,两人的表情瞬间取回了冷静。
老实说,完全想象不出自己会因为某种自然现象而死,所以才会用这种非常模棱两可的说法。
两人一起低下了头。
诶,我有收到过那样的东西吗?安兹决定比起自己的记忆还是相信迪米乌哥斯的记忆比较好。
迪米乌哥斯带着眉毛都拧在一起般后悔的表情和颤抖的声音低下了头。
同样的雅儿贝德也露出和迪米乌哥斯一样的表情低下了头。
安兹心里产生了强烈的罪恶感。这是谁的错,答案是自己的。如果安兹能更可靠的话,那两人也就不需要如此谢罪了。明明是自己的失误却让部下来道歉实在是太差劲了,可恶,这不就弄得和上司一样了嘛。
安兹低下了头,直到额头贴到了桌面
两人慌张地想要阻止安兹。但是,安兹并没有抬起头。正因为知道自己那份在谢罪时都无法坦白的肤浅,才羞愧得不想让人看到脸。
三人特别是迪米乌哥斯,因为露出了异常混乱的样子,安兹才慌张地抬起了头。然后从三人那里听到了安心的吐息。
说到这安兹才开始对自己的提案感到不安。
两人一齐苦笑。
哈哈哈哈、三人开朗的笑声在树屋内扩散开来
两个是发自内心、一个则是在装笑。
回想起来、铃木悟是属于那种不会认真进行防灾训练的人,那样的自己指示别人要认真做、说出这样的话有真的有说服力吗。所以、不能忘记要指示他们以轻松的方式去做。
确认两人严肃地点头之后、安兹说出
组织了好几次流程图、模拟了对两名守护者的说服方法,那些都是为了这个目的。
雅儿贝德的一句话就结束了这个话题的样子。
啊咧?安兹产生疑问、然后以堂而皇之的态度、提心吊胆地问出了想问的问题。
咕噜一声安兹吞下不存在的口水,感觉那个思考方式很恐怖而颤抖。
说是说绝对、但感觉经常在发生。
眼神一瞥雅儿贝德与迪米乌哥斯的视线交错了一下。
安兹在心中窃笑了起来
回想起用这一句话就让涅亚认同的表情。
完美。
因为雅儿贝德的话,安兹不禁愣在了原地。这简直就像是投手朝打击者投球,但球并不是被打击击回、而是被接住后全力投回来那样的心情。
安兹一边感动于自己的声音没有颤抖、一边拼命地让脑袋回转,然后因为什么也没有浮现出来而放弃,虽然差点垂下了肩,但在部下的面前可不能让支配者的形象崩坏。
两人慌张起来,雅尔贝德深深低下头去。
安兹虽然只是随口说说,但雅尔贝德等两人却陷入异常的动摇。甚至还可以听见站在后头的露普斯蕾琪娜小声说
因为自己再度随口胡说而让两人陷入溷乱,出于罪恶感,安兹将视线稍微往下错开。但安兹巨像建设计画的暂时中止确实令人开心。
其实安兹本人也曾经装成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提出过举办祭典的企划。但却因此导致一个奇怪、且让人感到丢脸的祭典实行委员会的成立。安兹在心里深深叹了口长气,将视线投向迪米乌斯。
涅亚将魔导王的房门静静阖上,转过身去。然后让身体轻轻抖了抖。
涅亚啪啪啪地拍打自己稍微发烫的脸蛋,让快要松弛下来的表情再度紧绷。一来是因为涅亚知道自己放松时的表情有多容易引起别人的戒心,二来则是因为比起前者,自己觉得不好意思的成分要大得多。
涅亚可不喜欢自己顶着一张不像样的脸在外头大步走,加上待会还要去与人见面,至少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样点。
更何况涅亚还是魔导王的侍从,要是做了什么丢脸的事,说不定还也会导致魔导王的评价受损。
然而对魔导王抱持敌意的人可不会这么想。常言道,憎恨会让人双眼蒙蔽。不对,该说是憎恨剑的人会连铸剑师也一同憎恨吧。
涅亚也不希望魔导王会因为让自己担任他的侍从这件事而感到后悔。也就是说只要涅亚确实完成自己的职责就好了。
涅亚朝向约好见面的地点走去,一路上反刍着魔导王方前展露出的慈悲心肠。
是吗,是这样的吗,那还真是遗憾啊。
当时发出如此感言的魔导王的语气中,能够感受得到强烈的遗憾。这绝不是仅仅只是口头上说说那么简单。
世上哪有国王会像魔导王这样,像是自己的子民死去一般为他国战死的国民感到悲伤呢?当然,涅亚根本不认识其他国王,这样的想法只是反映出她个人的梦想也说不定。
如果,如果当时和涅亚一起在城市外墙上作战的人们可以再多撑一会儿的话,想必他们的性命也会和涅亚一样获得拯救的,那个失去了孩子的父亲也应该能活下来才对。
在关于魔导王救援来迟这点上,涅亚并没有什么不满。首先,光是就前来救援这件事上,就非得感谢魔导王不可,因为他之前就已经说过,为了和亚达巴沃决战,必须保留自己的魔力。而且听蕾梅蒂欧斯部队里的民兵说,在魔导王来救助涅亚之前,他已经先在西门的正面对付了几只有着强大力量的亚人。
魔导王对付的,是具备能够一击杀死圣骑士实力的两只亚人,以及实力和圣王国最强圣骑士不相上下的一只亚人。
告诉涅亚这些事情的民兵说话时难掩兴奋,连珠炮般将当时的经过告诉涅亚,并说
没错。涅亚感到胸膛一阵热血上涌。
魔导王在前往营救涅亚等人之前,已经先在别的地方帮助过其他人了。
虽然对魔导王没有优先前来帮助自己,让她感到有一点失落,但抱持这样的感觉是错误的。城市外墙的防卫固然重要,但作为都市入口的大门要是被攻陷了,那可是更加糟糕的事。要是大门被破,让亚人军侵入都市内部的话,无情的杀戮就会立刻在各处上演。
只要是稍微有点眼光的人,为了拯救更多的生命,都会理所当然的优先处理城市的大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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