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千娇含笑在她的额上又点了一下。
“等这回将军巡边回来,我就让他做主,让纪校尉来向你提亲如何?”
“哎呀,小姐!”
春杏的一张圆脸越发红的厉害,像是要烧起来似的炭火一样,姜千娇瞧着有趣,刚想要再趁势逗她两句,心口处却没来由一阵憋闷,头晕目眩的差点摔下软椅来。
“小姐你怎么了?”
春杏大惊,连伞都顾不上好好打,一把将她扶住,连声问道:“哪里不舒服吗?”
姜千娇靠在她的胳膊上,微闭了眼睛平缓了一会儿,身子却是又恢复如初,什么异样都没有。
好像自从那次突发心疾过后,这样的情形就隔三差五的会发生,最近一段日子更是发作频繁,偏偏每次发作的时间又极短,过后叫大夫来瞧,又什么也瞧不出来,可真是怪了。
难不成,我真得了什么疑难杂症吗?
姜千娇抚上自己的心口,柳眉不自觉的蹙起一丝波澜。
原打算把这件怪事同秦萧说一说的,可还没来及的说,就遇上秦萧要领旨出远门巡边的事来,她想着还是不要让秦萧分心担忧,就暂且瞒下了没说。
京城的大夫看不了病,要不然,等他出门了,我再去外头远点的地方寻访名医来瞧瞧?想那些能人异士都是隐藏在乡野民间的,没准就让我碰上个神医,断出了病根呢?
好,就这么办。
回到房中时,意外的,见到了秦萧正坐在榻上等她。
这些日子秦萧虽以遇刺受伤为名称病在家,可是却反倒更忙了起来,一天倒有大半的时候在书房议事,常常直到深夜才会回来,带着一身的疲倦把床上的姜千娇拥进怀里,沉沉睡去。
算起来,他们这几天,连话都没说上几句呢,难怪春杏会那么着急,拼命撺掇她去书房找他。
可她想的是,既然秦萧都那么忙了,那必定是有很要紧的事要处理,她还是不要过去添乱了,虽然,她也很想见他,想的不得了,但是那天遇刺的凶险场景还历历在目,她实在是怕自己耽误了秦萧,又会让他遇上这些麻烦。
难得今天能见到他,姜千娇心里欢喜了起来,眼如新月,杏腮飞霞,高高兴兴的坐了过去。
“你今天怎么有空了?在等我吗?”
秦萧倚榻坐着,手里正在削一只艳红的苹果,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家常衣袍,束着玉带,绣着如意云纹的袖口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衬得他只是普普通通削苹果的举动都是那么清冷贵气,出尘脱俗。
“对,我在等你。”
他抬起眸子看向姜千娇,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这么大雨,你去哪儿了?”
姜千娇心里莫名一紧,轻咳了声道:“去寺里了。”
“是吗?”
秦萧定定的盯了姜千娇看了会儿,忽而勾唇道:“难道是给我祈福求平安符去了?”
“呃”
姜千娇这会儿两手空空,顿时有些后悔刚才在慧元寺没有顺手求张平安符回来,也省的现在这么尴尬。
“对不起,我,我忘了,下次一定”
“忘了?”
秦萧打断了她的话,手里削完的苹果皮应声而落,掉在织花的波斯地毯上,缩成了一团。
“那你无缘无故冒雨跑去寺里面,是做什么?”
姜千娇的小脖子也如地上的那团孤零零的苹果皮一样缩了缩,舔了下干涩的唇瓣,小声道:“是大哥找我去的,他,他听说你遇刺了,想来问候下你,但是咱们家不是闭门谢客谁也不见吗?所以,他就找我去庙里说说话,正好拜拜菩萨”
秦萧听着这明显底气不足的话,一时半会却是没开口,修长的手指拿着那只苹果,慢条斯理的将它切成小小的几块。
屋子里一时间静的厉害,仿佛都能听到姜千娇“砰砰”跳动不停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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