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要转身,身后却发出“咔嚓”一声轻响,似乎是枝条断裂的声音。
“小心,有人!”能震天立刻伏下了身子。
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越是贴近地面,雾气就会变得越加稀薄。借助着这狭小的空隙朝远处看去,随着“咚”的一声重响,地面上出现两条腿,似乎是有人从树上跳了下来。那人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将几根桃枝上的叶子全部扯落,就朝着远处跑了过去。
“追!”能震天低声说了一句,蹑手蹑脚地跟了上去。
那人丝毫没有警觉,一边蹦蹦跳跳地走着,一遍哼着小调,还不停地甩动着手里的桃木枝,很快就消失在一座巨大的拱门前。
“你们看清楚了吗?”
“像……像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李弘远说,“身形有点瘦弱,不像是个练家子!”
“我也赞同师弟的说法,不过敢只身进入鬼门,绝对不一个简单的角色!”
能震天没有说话,快步塔进鬼门,张光宗紧随其后,李弘远虽然不想进去,却也不敢只身留下,只得硬着头皮跟上。
一股让人头皮发麻的戾气迎面扑来,张光宗和能震天都是重伤初愈,一时间只觉得气息有些窒塞,李弘远最是不堪,他想呕吐,双腿不停地打颤,就差尿裤子了。
这里绝对是名副其实的地狱,阴风阵阵,鬼声凄凄,到处都是毒雾和鬼火,丛林、沼泽、水洼……时不时有似人非人、似兽非兽的东西探出脑袋,除了黑漆漆的身形,只能看到如鬼火一般的眼睛。
“大伯,看那里!”张光宗伸手指了指远处的沼泽边缘。
一个身穿白衫的少年快速行走在沼泽的边缘处,身后跟着密密麻麻的身影,他每到一处,挡在前面的鬼影就会惊恐地躲闪到一边,偶尔出现一只敢耍横的,就被他一棍子抽倒,然后继续前行。
“大伯,这人不会是牧原吧!”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这人绝不是牧原的主魂!”能震天摇了摇头,“年龄不符,牧原今年就满十八了,这人比他小上一些,身形也矮上很多!”
“难道是青城山的?”李弘远疑惑地问。
“我从没听说青城山出过这么一个后起之秀,其它门派也没有!”张光宗说。
“可青城山不是出了一个刑天吗?据说还得到过含坼地的点拨!”
“不像!”张光宗又摇了摇头,“刑天比牧原还要大上几岁,据宁江描述,那人行事鲁莽,做事彪悍,现在已经被关禁闭了。眼前这人柔弱至极,倒更像是一个书生!”
讨论间,那少年已经走到了沼泽的边缘位置,前面猛地吹起一道劲风,几个奇形怪状的恶鬼从沼泽里钻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四柱神煞!”张光宗惊呼了一声。
“躲开!”少年挥了挥手里的桃木条,“我不想招惹你们,我只是想过去,老师说了,出去的路只能由我自己找!你们要是还敢拦着,我就像前几天一样把你们都打回去!”
丧门、批麻、吊客和黄幡四个挡在道路当中,用恶毒的眼神盯着这个白衣少年,嚣张地挥着爪子。
“知道我叫什么嘛,我叫应本,老师说了,看得透就是本,看不透就是应!我以前怕你们,但打了几次了,你们占过便宜嘛!子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子又曰:不学礼,无以立……”
还没带少年说完,丧门吼了一声,晃悠着大鱼头脑袋就扑了过来,少年看似有弱,但腿脚倒是挺麻利的,轻轻一闪避过,抖手就是一桃木条。这一下正打在丧门的脑门上,看似轻飘飘的一下,却直接把丧门扇飞了出去,“噗通”一声落入沼泽里。
批麻、吊客和黄幡一见,眼睛喷火,齐齐朝应本扑了过去,应本虽然不惧,但一时间也乱了手脚,四处闪躲,狼狈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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