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下父母心哪!”薛玲一脸感慨地说道,“我听说少年宫那些教导书画舞蹈等才艺的老师,都是这方面的大家,想必,能说服他们留在少年宫,并请他们费心教导学生,少年宫的领导也花了不少心血吧?”
“而,能上得起这样大家教导课程的学生,也都是一些家境优渥富贵的人家。因为,只有这样的人家,才会从小就注重自家儿女书画舞蹈等才艺方面的培养。毕竟,不能指望那些技艺精湛的大家,给一些从没接触过这方面的学生作启蒙老师吧?这不是大材小用呢!”
周婶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为何,往日那向来精明的大脑,在面对侃侃而谈的薛玲时,竟然化为一坨浆糊。
她托大了!
没想到,王红这丫头没说谎,薛玲这个傻子竟然恢复了!
那些围观的大妈婶子们,也纷纷议论开来。
“少年宫?那地方老贵了!前儿我家那小闺女闹着要去少年宫学什么舞蹈,我特意问过了,一个月就要五块钱,还每天只学习两个小时!”
“一个人五块钱,两个人就是十块钱,嘶!十块钱,省着些花,都够一家子小半个月生活费了,哪能将钱霍霍到这些不能吃不能穿不能用的玩意儿上!”
“没想到,周婶竟然舍得花钱,将王勇和王红兄妹俩送到少年宫里学习!啧啧我还记得他们一家人刚开始来的时候,周婶那是一分钱都恨不得掰成两分来用,现在竟然就这样财大气粗了?果然,老话说得不错,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啊!”
静静地欣赏了一会儿周婶那忽红忽黑,忽白忽青,可谓是“五彩斑斓,特别好看”的面容后,薛玲才又道:“对了,说起游戏,周婶,还希望往后你多抽点时间管教家里的儿女,不要再打着照顾的旗号随意欺负人,万一不小心踢到铁板,到时候哭都找不着地儿。毕竟,这世间像我这样心地善良,不与人多加计较的姑娘实在太少了。”
“另外,不知道王红有没有跟你说过,过几天我就会回京城,这个月我爸妈给你的十块钱、三十斤粮票、两斤肉票、二十斤新鲜瓜果蔬菜票,和我那几位叔叔阿姨寄过来的糕点布票,以及这些年王红私下里跟我借的三百多块的钱和票都一笔勾消。”
“毕竟,虽然,这三年,你们一家人经常打骂虐待我,但到底没有直接给我下药毒死我,那些钱和票就算是还了你们这三年的照顾之情。”
要知道,今天,才三月十二号!
按理来说,王家人应该退还半个月的钱票!
可,眼下,“占了小便宜”的周婶,根本就高兴不起来。
没办法,一想到自家人努力了三年,好不容易才抓到手心里,可以长期压榨的“金凤凰”就要飞走了,让人如何不会心痛如焚,满腹绝望悲怆?
瞥了眼一脸“我是谁?我在哪里?我要做什么?”的周婶,再瞥了眼一脸颓然却不掩愤恨地瞪着自己,犹如自己刨了对方家里的祖坟,彼此之间有着不共戴天血海深仇的王红,再瞥了眼一脸茫然的王勇,薛玲眨眨那水润的眼眸,冲围观的众人请求道:“我人小力薄,还要麻烦几位婶子帮忙将周婶和王勇、王红兄妹俩送到医院。”
说到这儿时,薛玲特意顿了顿,脸上浮现一抹尴尬懊恼来:“也怨我,这些年,每次都是在跟王勇和王红兄妹俩玩捉迷藏游戏的时候,不小心被人绊倒或推倒,摔在地上后,也不愿意爬起来,就以为王勇和王红兄妹俩也是这样的让怀了身孕的周婶也跟着担忧着急”
语焉不详的话语,却给围观的大妈婶子们充足的“脑补”空间。
而,精明强悍的大妈婶子们,那战斗力,杠杠滴啊!
这一点,单由数十位大妈婶子们不由分说地走上前,将周婶、王勇和王红三人半扶半抬地往驻军医院方向推去,而,后面浩浩荡荡地跟了一大群议论纷纷的大妈婶子的举动中就能够瞧出来。
以文婶、许婶和于婶这三位家属院最为出名的“包打听”为首的近十位婶子,却纷纷留了下来。在文婶的眼神示意下,其它几位平日里和薛玲不那么熟悉的婶子们,在或温柔地关切安抚,或直接将菜篮子里买的水果塞到薛玲手里之后,才陆续地离开。
“你呀!”憋了许久,总算逮着机会说话的于婶,从自己挽在手里的菜篮子里捞出两个又大又红的苹果,不由分说地放到薛玲手里,一边半拖半拽地将薛玲往房里推去,一边絮叨起来:“不是告诉过你,有什么事情,叫我们一声就行了吗?明知道你爸妈都没回来,家里就只剩下你一个小姑娘,还单枪匹马地跟王家人杠上,也不怕那王家人反咬你一口”
插不上话的许婶,也跟着频频点头。
而,走在一旁默默地观察了好大一会儿,发现薛玲完全没有受到王家那些极品人的影响,从而心情沉闷低落的文婶,再一次觉得许婶这样满腔赤诚,一脸热情,跟谁都能唠到一块儿去,一张嘴就没个停歇时候的“队友”,确实还有那么几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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