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父亲他?”
云清双目含泪,高大的身躯也止不住在摇摇晃晃。
“少庄主,老爷他只是皮肉伤,不要紧。只是现在伤心过度,已经他服过丸药,会醒过来的。”
刘管家声音哽咽。
“大小姐和……”停滞了一下,接着说道:“后事,就只能少庄主做主了,老爷他,怕是心碎了,不能让他再触景生情了。”
“这个自然。”云清看着头发花白的老父亲,眼泪又流了下来。
“交待你的事,可办稳妥了?”
“少庄主放心,已经稳妥了。”
“云夫人呢?”云清面色冷峻。
“云夫人一切常,已经安排了人贴身侍候,翠儿和送信的刘庄已经悄悄安置到外面关押了。”
“别让他们死了,父亲要亲自处置。”
“是,少庄主。”
四木镇内,海天客舍。
成煜正在桌前,一下一下轻轻地叩着手指。
“你可看清楚了?真是国公夫人?”
“是,属下当时就藏在道观屋顶上,看得清清楚楚,官府的人是木云庄少庄主云清亲自带来的,看来是老庄主安排人连夜去州府报的信,国公夫人不知道有诈,带了两位小姐在道观内与父亲相见时被围,当场反抗,被乱剑杀死了。”
“可怜她们,逃了两个月,好不容易逃回到娘家,才进江州,就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
“恐怕她们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死在父亲兄弟之手吧?”
“人之常情,她们是钦犯,逃回木云庄,木云庄要是收留了她们,哪怕是扯上一丝关系,定然会被夷为平地,为她们送葬。如今这样,倒是撇清关系了,还落了个大义灭亲的功绩!”
“真不知道国公夫人怎么想的?逃了两个月,干嘛还要逃回来自投罗网?”天南喃喃自语。
“也许,她们本来就无处可逃吧?”成煜不由得心头一动,慢悠悠地说道。
“既然知道无处可逃,倒还不如在林苑里为奴,省得如此惨烈。”
“你不知道圣上的性情,当年尚未登基时,与太子明争暗斗,因拉拢当时手握西北兵权的大都督不成,便早已经心怀忌惮。虽说后来圣上一登基,便收了唐公的兵权,到底放不下心结。哪怕是国公夫人和小姐们,也不会落得好下场,迟早要被斩草除根的,逃出来,或许可保得一得血脉,可惜。”
呆呆地望着窗外。
“世子,这些话,切不可……”天南低下了声音。
“罢了。今日之事,你们都当作不知,朝廷自会下发告示,我们昨日来这里,也没惊动王必昌,今日也悄悄离去,不必让他们知道我们来过。”
“属下明白。”
“我病愈之事,京师那边,没有传出去吧?”
“没有,世子。除了十四王爷,谁也不知道。”
“好。去看一下陆师傅,是否起床了?”
“陆师傅已经在楼下等候世子,待用了早膳,便可出发了。”
“他倒是早,迫不及待想要去见唐先生了。”
成煜轻轻一笑,抬步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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