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落道歉地这般快,御锦城有些不太真切地看着她。
只可惜骁落似乎是个小面瘫,无论何时,脸上的表情都没有太大的变化,即便是看得再久,也看不出有什么端详出来。
御锦城摇了摇头,这即便是演戏,也演得太过真情实意了些,看不透看不透。
骁落并不知御锦城所想,只见他摇头就慌了神,偏头想了想,俯身捡起一地的竹子,一把插回土里。
然后拍了拍蹭灰的衣摆,看着御锦城,认真道:“我……本宫不懂摆设。”
言下之意就是,只能这样了,自己想办法。
殷松居慕二人看着骁落的操作后,脸上的表情堪称:目瞪口呆。
微风再度拂面,吹起御锦城的发丝,七尺的身段站在骁落面前,靠得些许近了,完全替她挡住了凉意,骁落看着他,大概她自己不知道,她仰着小脸,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不住要心软。
御锦城低着头,看着她两三秒,倏地笑出了声,笑声透露着无奈,他弯了腰,借着竹节撑起身。
骁落微眯着眼,想不通御锦城突然抽的什么风,总觉得这笑声中带这几分嘲意,令人听得很不舒服。
“无妨,不知公主来访,是在下有失远迎,失礼失礼,”御锦城拱了拱手,“公主此行是为何事?”
“找人。”骁落看向被撑过的竹节,皱起眉头。
“那可是找着了?”御锦城明知故问。
说到这,骁落又烦躁起来,烦厌地说:“没有。”
御锦城正想继续套话,手心却被塞了一样东西,低头一瞧,竟是一块帕子,还有骁落没来得及收回的手指,顿时将想好的话语咽回喉中。
“不必还了,”骁落垂眼看了眼带了血迹的竹节,道,“下次记着不要再撑它了。”
御锦城挑了挑眉,这一刻他竟觉得自己妄下定论。
或许这个骁落就如殷简所说,是什么都不懂。在一次两次地被殷简戏耍般的躲藏,生出的怨气仿若捉迷藏的孩童一个人都找不到,却又不愿认输。
这样纯净灵体怎么会出现在这种有人群便有勾心斗角的世界中。
不,不太对……
好像他一直都没看到骁落的灵体是什么模样。
这个人内心是个什么模样的都体现在魂体的模样中。
而他却看不见骁落的灵体,这种状况是闻所未闻的。
骁落不知什么时候离开,御锦城想事想得入神,殷松将他拉到躺椅上,沉默地替他包扎伤口。
“殷松,你这么看?”御锦城道。
“啊?”御锦城突然出声吓了他一跳,手抖了一下,说道,“凤骁公主特异独行,非比常人。”
御锦城呼出一口气,自语喃喃:“的确特异独行……”
“嗯?”殷松没有听清,但是御锦城已经闭口不语了。
殷松给他处理好伤口后,御锦城才拿出那张染了血色的帕子,手中摩挲到帕上的一抹刺绣,低眼一瞧,是朵清莲,如今在他的血色中盛开。
他心下一动,迅速塞到殷松怀里,有这么一两刻,他找不回自己的声音,哑声道:“洗净了放回我房里。”
“王爷?”居慕很敏感地察觉到御锦城的情绪。
“是骁落的物什……”御锦城闭了闭眼。
这个“骁落”是指哪个骁落,大家心知肚明,便也不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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