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住的房子那也是今年新建的一间草房,他们家里人加上村子里其他人的帮忙,他才有了那么一个属于自己的小窝,可现在却被日本鬼子给烧了。
这就象小伙子成亲,洞房花烛夜也过了,天天小两口如胶似漆的,可一眨眼这爱的小巢就没了,要说心中无恨怎么可能?
“不要意气用事,人才是最宝贵的。”冷小稚看出了马汉的心情就劝慰道。
马汉低下了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可这年头,就人命最不值钱。”可这时偏偏在张柏枫那伙人中有人却接了这么一句。
要不说话堵两头,咋说都有理呢,或许这个人也是有感可发,可是此时却难免有和冷小稚唱对台戏的感觉了。
眼见着那个人三十出头,一双小眼睛,身材精瘦还略略有点驮背的样子,手里拿着一支三八式步枪,孙宝儿就不满的说了句反话:“你可真会唠磕儿!”
那人看向了孙宝儿没吭声,可眼神最终却是从孙宝儿那相当丰满的胸部划过。
可他那眼神要说有男人对女人的那种猥琐却也不对,那却是另外一种很看不起,一副你是女人我不和你一般见识的样子。
冷小稚没想到那人会这么接话,可若不给他两句又怎么可能刺出作为国人的血性,她便低声感叹道:“既然人命最不值钱,为啥有的人宁肯被小鬼子俘虏了象杀牲口一样的被杀掉,却不知道反抗?反正都是一死。”
冷小稚这翻话声音真的不高,可正所谓有理不在声高,她这一句话让那人不由得深深的看了冷小稚一眼,一时之间却也无言可对,过了会儿才叨咕道:“敢反抗的都死了。”
他这话说的很是颓丧,可是他真不该这么说,他这话让本来就因为找不到商震而烦躁的冷小稚的情绪一下子爆发了出来:“这是什么话?”
本来正走着的冷小稚猛的停下了脚步,霍然转过身就盯着那个人的眼睛说道,“前面反抗的死了,咱们还有后来的。
咱东北军十好几万人打没了一大半了,可现在还有没放下枪的!
东北的男人打绝了,还有东北的女人!
东北人打绝了,还有西北人、湖南人、四川人、广东人,还有千千万万的中国人!
要说我冷小稚也有跪着的时候,可我跪着的时候是拿着盒子炮向侵略者射击,而不是双膝跪地管日本帝国侵略者叫爹!”
这个人刚才阴阳怪气的那句话可把冷小稚气坏了,以至于胸口都起伏了起来。
一看冷小稚急了,孙宝儿忙在一旁就要说点什么,而张柏枫也在旁边碰了那个人一下,那是有打圆场的意思。
可偏偏这时就在公路方向又有枪声传来,而这回却和冷小稚他们先前救张柏枫他们这伙人一般,竟然也是盒子炮“啪啪啪”的短点射声。
已经被那人激怒的冷小稚到底还是有着理智的,她并不想和这伙人搞得太僵便大声说道:“走!咱们过去看看!”
说完一转身头也不回的就向枪响的方向走了。
冷小稚这么一走,孙宝儿和马汉就狠狠的瞪了那人一眼忙转身追了过去。
如此一来,就留下那四个人站在了原地。
那人也没有想到自己发了句牢骚会引起一个女八路这样大的反应,可偏偏人家又怼得他无话可说,真是落得了个好大的没趣!
“大哥,你惹人家干嘛?”张柏枫也不好说那人什么也只能这么说了。
而那人看着冷小稚他们正在树林中远去的背影却也只能摸了鼻子苦笑了一下,自嘲的说道:“十年没回东北,咱东北的娘们脾气都这么大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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