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膳,侯爷与大老爷一道相携离了养荣院。姐弟两人则跟在老侯爷身后回了书房。
“你祖父说你字不错?”老侯爷问袁仪。
“是祖父疼爱仪儿,他定不曾告诉您,仪儿的琴棋实不能见人。”袁仪老实的自爆其短。
立哥儿在一旁听了他家阿姐说的,也是颇为赞同的点头。
老侯爷见立哥儿一派老成。想着他们祖父说的“这两孩子以往孤僻倔强、寡言沉默。”
“你祖父说你勤奋用功?我可要考考。”老侯爷缓缓的对立哥儿说到。
“杜先生说用功需得持之以恒。”立哥儿一派老气横秋。
祖孙三人一路缓缓走着一路一问一答,倒也融洽。
书房里,老侯爷选了书目考立哥儿,他一派镇定自若。
老侯爷又示意袁仪上前,“写几个我看看。”
袁仪不扭捏,大方的上前铺开了纸。立哥儿则自觉的上前给她磨墨。
袁仪铺思索片刻便凝神书下‘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老侯爷心下诧异,不禁问道“平日临摹何人字帖?”
“与祖父借了辅国公手迹。”袁仪嘴角淡淡含笑,她自己能感觉到她现在的字比之在现代时进步不小,也摆脱了小姑娘的笔迹。只是年岁小显腕力不足。
“你一个姑娘家,你祖父让你阅辅国公的手迹?”老侯爷不免惊疑,再看看她书的“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却也相得益彰。
她的字谦谦有礼,笔锋却不见拘泥反而隐隐有着些许洒脱。都说自如其人,如此性子也好,不会如婉儿那般。
这几年他心灰意冷万事不管,两孩子已长得如此出色。
“祖父他不拘着仪儿。”袁仪有些难为情,确是少有姑娘家的看辅国公手迹。
“如何?”老侯爷问一旁的立哥儿。
“阿姐说这不是我现在该求的。”立哥儿平静的回答。
“哦?那什么是你现在该求的?”老侯爷奇道。
立哥儿上前收起袁仪刚才书的字,又另铺了纸,自己则退到一旁继续磨墨,还不忘看了他家阿姐一眼。
袁仪才发现她家团子是个小腹黑,竟是这样就让他找着机会了。上回在大老爷书房袁仪写了一副,可袁仪想等着转成自己字迹后再另写给他,他却一直记着。
袁仪如他所愿,书下‘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收了笔,轻轻吹了吹墨而后方才退到一旁。
立哥儿则上前看了看,也轻轻吹了墨。抬头对老侯爷说道:“曾祖父,这一幅是我的。”
“你阿姐书的,怎又是你的?”老侯爷一幅当然的口吻。
立哥儿也不急,到书房门外找了田管事,让他帮着找来周阿嬷,自己则回身又进了书房。
“这许多年才头一回见,可是有怨?”望着身前立着的这一对小儿女,老侯爷缓缓问道。
他的问题让两人陷入沉默。半晌,立哥儿抬头看着老侯爷“立儿原不知曾祖父您。”说完愧疚的垂下头。
袁仪爱怜的摸了摸他头。她不知曾经的小姑娘如何想。如今是她,谈不上怨,毕竟今日才头一回见,原也没什么情分。这一世她最明白的是‘世事不可强求’。
袁仪不知如何回答,许多话说出来伤人更是说不得。袁仪平静的看着老侯爷缓缓的摇了摇头。
老侯爷只是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看着姐弟俩。
这时,田管事在门外禀告是周阿嬷来了。立哥儿转身去了门外,拿来两个小包袱还把其中一个递给他阿姐。
袁仪难为情起来,立哥儿把她带来的包袱给取了来。
立哥儿打开他自己手中的长条状盒子,取出里边卷成筒状的宣纸并在书案上铺开来。
这画的是益寿堂的梅花,还画了姐弟俩在折枝。
整幅画一看便知是孩童之作,只是取景立意甚好。
老侯爷嘴角微扬,立哥儿则坦荡道:“与您换阿姐的字。”
“我是你太姥爷,这本是备了送与我的,怎能换?”老侯爷一脸严肃的看着立哥儿说道。
立哥儿红了小脸,支吾着说不出话。半晌才回了神,“太姥爷说的是,立儿想差了。”
老侯爷这会儿满意了,总算见着这孩子无措的模样。一小小孩儿,怎能总一副淡定持重的模样。
袁仪看老侯爷那满意的神色,心想今日这一面还算圆满。
阿梅与她提过去库房选了古玩字画送与老侯爷。她却觉得不妥,不说礼轻礼重,只心意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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