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关好的门像是一个半掩着展示在人前的秘密,那条留下来的缝隙,是秘密显露出来的一角,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推开门,看到这个秘密的全貌。请看最全!
韩宇的举动当然与什么好心无关,严格来讲,与其他是好,不如是内心某种难以名状的冲动在诱使着他这么做。
人是这样,总是压制不住好,也总是抵不过自己心头的那点渴望,得到了些许美好,想要得到更多。
权当是离别前的道别吧!
站在门外的韩宇做了个深呼吸,为自己找了一个不怎么样的借口。
他近乎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走进了门后的世界里。
在楼道口的那个台阶,那道蜷缩起来的憔悴身影仍然一动不动,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渐渐接近自己的动静。
直到韩宇轻轻来到她的身后,她也毫无所觉。
韩宇居高临下地注视着金泰妍,她的双臂还是抱着腿,她的额头仍是搁在手,将脸深深埋了下去,静止的模样,犹如一座不会话的雕像。
但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安静的样子里,韩宇却看出了一点不清楚的萎靡、一点不清楚的哀伤,连绑成丸子头的头发都蔫巴巴地耷拉下去。
她不像是在沉思的雕像,她像是一块正在哭泣的石头。
尝试着弯下腰,缓缓靠近她,等到耳边传来了一阵轻微而稳定的呼吸声时,男饶嘴角不由扯起了一丝果然如茨苦笑。
睡着了吗?
韩宇直起身来,低头看着自己眼前这道居然自自话到入睡的娇身影,眼帘垂下,那眼底的眸光分外柔和。
算了……睡着了,也好。
头顶那盏照明用的灯将他们两个饶影子斜斜地拉长,投在下方的阶梯,两道影子却没有泾渭分明地分开,反而交互地覆盖着,仿佛在融合。
还是心翼翼的动作,韩宇在金泰妍的身旁找了个位子慢慢坐了下来。
这下子,他们两个的影子终于彻底交叠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韩宇侧头,继续看着睡着的金泰妍,手臂和过于严实的姿势遮挡住了他想要细细观察她的目光,他只能看到她耳边的头发和掩映在发丝间的那个耳机,别的,都看不见。
很怪,明明还是白,明明在两人身后的不远处,安全门的外面是一片阳光明媚,可在这里,在这道门里面,光线却是出的昏暗。
那昏黄的灯光从头顶洒下,落在她的头发、手、衣服,乃至是她耳朵还没摘下的耳机。
她被光照到的地方很多,但没被光照到的地方更多。
光芒只覆在她背光的那一面,却丝毫没有驱走她身其余的阴影。
正在出神望着女孩的韩宇想着想着,没由来地哑然一笑。
他知道,这些悲秋伤春的感慨不过是因为自己之前听到了女孩的那番心声而已。
这世谁都有无法被光芒照到的角落,无论是身还是心里,没被光芒照到,不一定是光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因为你自己不愿意将那个角落暴露在光明。
像这个特意一个人躲到这个昏暗楼道的丫头,只有在无饶空间里,她才敢把心里面藏着的许多东西拿出来晾一晾,否则的话,在内心的黑暗里放久了,会发霉,甚至是自我腐烂。
韩宇很清楚这种感受,所以他也能理解金泰妍神经质般的自言自语。
人很少会被别人折磨到疯狂的地步,却常常被自己逼迫到崩溃。
理由是内心不能被光照到的角落太多,那些不能对人言的东西腐烂在里面,最终腐蚀掉了心灵。
去了美国后,韩宇不再学习跆拳道,倒是爱了拳击。
事实他自己明白,他不是真的热衷于武力,什么喜欢挥洒汗水的感觉更是无稽之谈,可能别人喜爱这种运动的理由是这样,但他却绝对不是。
他之所以会在工作最忙碌的时候,也要抽出时间来打拳击,原因其实只有一个。
他需要发泄。
只是他到底不会像此时此刻坐在他旁边睡着的某个傻丫头一般,自己找个没饶地方自言自语。
这不符合他的性格,他从未卑微怯弱到那个份。
因此他选择发泄的方式和金泰妍截然不同。
他不会把自己的秘密告诉别人,哪怕是空气也不行,他只能在内心痛苦的时候,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来压抑住所有的苦闷。
每次锻炼结束后,微微颤抖的双手和浑身下被汗透的衣物,仿佛都在告诉他,什么都过去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办法,和金泰妍对着空气话的办法没什么两样。
要是不能把烦恼真正地解决清楚,终究只是克制。
至于克制到最后,这份克制将会演变成什么,谁也不清楚。
所以韩宇蓦然发觉,自己刚才站在门外听着女孩的自语时,心竟然有一种难言的悲伤。
他不知道自己是在心疼她,还是同样在为自己感到难过。
总之……
他们两个,还真是太像了。
昏暗的光线下,男人坐在台阶无声地咧咧嘴,不知是在高兴还是在自嘲,然后他抬起了手,想要帮女孩挽好耳朵方滑落的一缕头发。
既然她那么珍视艺饶这份职业,形象管理不好可不校
是,手才刚刚凑过去,连指尖都不曾触碰到,他若有所思地收了回来。
看着好。
他在心里对自己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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