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黎家有血缘的都已死绝,世唯剩下黎嘉宁亲生的三皇子。
柳昌是个固执死忠的人,若由三皇子来劝说,说不定会有些收获。
不过皇下过严令,不得在三皇子面前提及黎家半个字,三皇子是皇家子孙。
这意思便是要保护三皇子,不让他为黎家所累。
将三皇子过继安王看似是罚,却又何尝不是将他远离是非中心,脱离风口浪尖的保护。
“那还有什么法子……”
萧千翎喃喃,有些泄气地一屁股坐在空石凳,往嘴里猛塞了一块绿豆糕。
“方法不是没有。”
王澧兰突然出声,汇集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安然自若地给井甘空了的茶盏添茶,慢条斯理道,“美人计是弱了些,但若加新生命,影响可就不同寻常了。”
新生命……
孩子……
众人眼前顿时都是一亮。
是啊,孩子,血脉相连的孩子。
柳昌现在一个亲人都没了,但要有了个孩子,怎么可能不心软?
“据说柳昌是个孝子,对老母照顾细致,老母去世后整个人都憔悴了一大圈。这人如此重亲情,想来对血缘十分看重。”
井甘目露赞扬着看着他分析,王澧兰朝她笑了笑,继续道,“以柳昌的身份地位,到如今这个年纪都没有娶妻生子,更可以侧面印证这一点。他干的事都是随时可能掉脑袋的事,避免有朝一日连累家小,干脆从一开始就不娶妻生子。他越是断\情\绝\欲,越表明他对亲情的看重。”
井甘瞧着自己这三个学生,一脸的欣慰。
这种为人师表的自豪感,简直比赚了一座金山还要让人满足。
“老师,我还想听听您方才说的人的需求,您能给我们细致讲讲吗?”
孙桥一脸渴求,井甘向来十分看重他的求知和进。
“你既对这个内容有兴趣,那下节课就讲这个。”
孙桥满意一笑。
经过近一个月的审讯,还是没能从柳昌嘴里撬出任何信息,柳昌反倒只剩下一口气,差点一命呜呼。
为了能从这个重要的余孽口中套出更多信息,孙昭请了郎中给他医治。
柳昌被长久地关押在牢房之中,没有定罪,没有刑期,只有每日按时按例的拷问,在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无穷无尽地苟活着。
这并不比死了来的痛快。
在这种无穷尽的难耐折磨中,一个送饭小姑娘闯入了他的视线……
冬去春来,春去秋至,期盼了大半年的婚礼终于要如期而至了。
井甘没太大感觉,照旧每日值下值地过日子,其他事也不必她操心。
最紧张的人自然是王澧兰,随着时间一天天推近,他的紧张雀跃程度愈严重几分,对婚礼议程挑三拣四,时常抓着一点很小的疏漏细节大为紧张,然后便会弄得整个大长公主府人仰马翻一遭。
井甘用了晚膳在院子里闲逛消食,听着娇娇绘声绘色地给她讲王澧兰有多么地催毛求疵,大长公主府的下人被他弄得战战兢兢。
井甘抿嘴轻笑,知道他是太过高兴了,高兴地有些过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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