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握住井甘搭放在膝上的手,这次却没像方才那么高调张扬,压低些声音,像是与她轻柔私语,却更显暧昧。
“嫁给我好不好,以后我会好好对你,绝不会让你伤心。”
掌中握着她细嫩柔软的手,指腹亲昵地来回摩梭。
井甘低敛着眸子似在认真思考,嘴角却翘着浅浅的弧度。
“今天太突然了,我没什么准备,让我想一下。”
她没有直接拒绝,王澧兰顿时喜不自胜,这已经是他最满意的答案。
之前他说起这种话题,井甘都会毫不客气地反呛回去,她说要想想显然是态度缓和的信号。
王澧兰早就做好了井甘今日当真众多宾客面拒绝他的准备,现在结果出人意料,一颗心都开心地快要飞起来。
“当真,不准耍赖。”
王澧兰嘴角已经咧到了耳后根,一双眼闪闪发光,欢喜地眉飞色舞。
井甘有些赧然,“我又没承诺你什么……”
她难得娇嗔一下,不好意思地抽回自己的手,侧开身子去。
王澧兰哈哈笑着,“是是是,你没承诺什么,但我还是开心。小甘,只要你愿意考虑,愿意试着接受,我就心满意足了。”
而井甘方才的回答在众宾客眼中也不过是女子的矜持罢了,被王澧兰亲昵自然地拉着手,表情娇羞喜悦,浑身上下都透着喜色,没有一丝抗拒和惊慌。
可见心里已然是点了头了。
不过两个当事人都说了只是暂时考虑,他们自也不好直接道喜,但看向王澧兰的眼神都带着暧昧的祝贺。
一时间席上的气氛热闹纷呈。
宴席结束,回府时是王澧兰亲自送的。
到了井府门口井甘就催着他回去了,没请他进府坐坐。
王澧兰觉得今日的井甘可爱极了,知道她是不好意思,也不强迫,听话地便走了,却是一步三回头。
直到王澧兰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井甘这才折身回了府。
夜间侧躺在床上,瞧着窗棂外幽幽洒进来的月光,井甘全无睡意,脑中反复回放着宴席上王澧兰弹唱情非得已时的模样。
王澧兰确实很深情,其实她自己最清楚。
她虽是当局者,但她并未因为对王澧兰的怨怪就蒙蔽了眼睛。
她向来是理智胜过感性。
王澧兰对她的维护、疼惜,她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心头梗着心结,嘴硬罢了。
但不管嘴巴多硬,她自己的心骗不了自己,她还喜欢着他,一直都是。
她曾说既让她选择了恨,她便会一直恨下去,不会回头。
她也强迫自己那么做。
但感情这个东西,有时当真不是理智能够控制地住的。
她慢慢原谅了,如今甚至不得不承认,自己对他还是感情依旧的。
自己的承诺在王澧兰这失算了,注定也会失算到底。
孙小娟和香巧对织毛线都兴趣浓厚,每日呆在府中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想着井甘说可以让她们教几个学生出来,织了拿出去卖。
然后两人便动作利落地从各处绣楼里挖了几个心灵手巧的女孩子回来,开始教他们织毛线。
织毛线这个手工和刺绣比起来那是小巫见大巫,也没有太多特别复杂的针法,这些手脚伶俐的姑娘们很快就通透了其中的窍门,很快便上了手。
人多了,织出来的东西不知不觉就多了。
围巾、手套、背心、毛衣、毛裤、甚至袜子,各种各样保暖又好看的毛线手工品便出来了。
井甘没想到,其中竟然是袜子最为受欢迎。
不过一转头她就明白了其中原因。
这世界的袜子都很肥大,是没有弹性的,不贴脚。
毛线织出的袜子却充满弹性,完全贴合双脚,甚至脚踝、小腿都被完美包合,贴敷又热乎,怎么会不喜欢。
井甘听孙小娟眉飞色舞地将,她那些徒弟们全都给自己织了毛线袜,穿着都舍不得脱了。
“你之前说织出这些东西可以拿出去卖,现在瞧着确实很受欢迎,那什么时候把店开起来呀?”
孙小娟倒是有些迫不及待地催促起井甘。
最近因为仇翡地事,孙小娟心情郁结,也希望用其他事转移一下注意力。
仇翡既然有了孩子,那婚事就要尽快办,否则日后不好瞒。
这种丑事,终究是能不让人察觉最好。
所以婚事已经开始操持起来了,不过自然不会像井和成亲那么盛大张扬。
孙小娟还是按惯例找人算了日子,最近的好日便是半个月后,她也不限仓促,就定在了半个月后。
按孙小娟的话说,给仇翡一个婚礼,没有一顶小轿悄无声息将人抬进门已经算给她面子了。
“戏楼对面不就有现成的铺子吗,之前还没想好做什么生意,现在正好。”
孙小娟一下明白她说的是哪儿。
“原来那畅音阁?会不会太大了些,那店装横地没话说,格局也大气精致,拿来做这小生意……浪费了吧。”
井甘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这生意可不小了,我们这可是头一家卖毛衣的铺子,大家要知道了毛衣的好,以后全都地来我们家买。不说其他,单说这毛衣贴身穿的暖和劲,老人家绝对喜欢,少不了客人。现在已经入冬,也赶不及重新装横店面了,等多做些款式的样衣出来就直接开张。”
这世界没有机械工厂,毛衣只能全靠手织,必然就需要不少的人工和时间,所以只能实行预定服务。
孙小娟现在教了有十个徒弟,显然是不够的,还要多教些徒弟出来才行,不过这也简单,容易上手。
更重要的反倒是找合适的人,并且要做好管理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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