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咬牙,还是赶去了。
孙小娟一来,仇翡连忙恭恭敬敬行礼。
孙小娟看都不想看她一眼,直接走到井甘旁边坐下,眼神询问井甘情况。
井甘闭了下眼,暗暗点头。
即便心中已经猜到,若非如此,井甘才不会把人带回来,但得到确切答案,孙小娟心头还是沉了下来。
有了这个孩子在,这个女人井长青是甩不掉了。
井甘沉默良久,才艰难地打定主意,开了口,“因为你,长青的名声算是毁了,你既揣着长青的孩子,也只有把你迎进门。”
落下这句承认她身份的话,仇翡当即松了口气,面露喜色。
耿叔也忍不住松了口气。
井甘话却没说完,接着继续道,“我们家本也只是普通人家出身,所以我不介意长青未来的妻子是否出自高门大户,我更注重品行。显眼,你的品行在我眼中并不过关。但你有本事,怀里揣上孩子,为了孩子,我不得不点头。但同样,我也有丑话说在前头。”
她直直看着仇翡,浑身散发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和说一不二的气势。
“我这人向来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你与长青结识这么久,对我的传闻想必听过不少。我看不过眼的人,即便是生身父亲,我都可以从此恩断义绝,更别提外人。
所以,你要么安分守己地和长青过日子,要么日后被我抓着机会,将你赶出去。井长青若敢拦着,他跟你一道滚便是,我还有弟弟妹妹,不缺他一个。
你别觉得有井长青撑腰,便能在我的家里搞这些阴谋算计。”
井甘这些话好不留情面,耿叔听得脸抽抽,仇翡亦是难堪地直哭。
“昨日之前,我与您根本不曾见过几面,您为何便如此厌弃我,这般诋毁我?这不公平!若是因为有孕之事你低看我,那也是我与长青共同犯下的错,是情难自禁。我从不曾对长青有过阴谋算计。”
仇翡好生委屈,正巧得到消息的井长青赶过来,见她弱柳扶风、摇摇欲坠的模样,不由心疼地连忙护上去。
只不及说什么,倏地对上井甘那平淡却深深透着警告的眼神,当即老老实实闭上了嘴。
“你也是个聪明人,何必说这些虚伪之词装腔作势。你是什么样的人、做了什么样的事,我眼睛看得见,心里敞亮着呢。”
井甘说了半晌话,嘴巴都干了,慢悠悠地端起茶盏抿了几口,侧头看向孙小娟,眼神询问她还有什么话要说?
孙小娟知道这个女人是必然要留下了,即便不顾井长青的想法,孩子终归是井家的血脉。
但她看仇翡一眼都是气,想说的警告井甘也说了,便侧开脸无言,算是默认仇翡留下了。
井甘见她没话,搁下了茶盏,再次开口。
“我虽许你进井家门,却也有条件。你进我井家门后便要安安分分呆在府中相夫教子,孝顺婆母,专注家宅,休得轻易在外抛头露面。”
仇翡愣了一下,当即反驳,“可我还有虎威镖局要管,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家产,我要好生守护。”
井甘冷漠地瞥了她一眼,眼神倨傲,像是在看什么低贱的玩意。
“镖局既有忠仆,便交由忠仆管着便是,或让井长青去管,免得他终日无所事事,却学得些腌臜行径,不如找些事做也好。”
说着话时还十分嫌弃地瞥了自己弟弟一眼。
井长青知道自己这次犯了大错,一直都很老实,娘亲、姐姐说什么便应什么,不敢反驳。
“可那是我的家产,我的嫁妆。”
仇翡不甘地啜泣,镖局地事她虽管得也不算多,大多都是交给耿叔和信任的手下在管理,
但全权交托出去,无异于将父母的家业转手他人,这如何使得!
井甘嗤笑一声,“你那点小生意,我还瞧不上眼!盈利一分不要你的,但你……给我把手脚、心思都收好了,安分地在家当少奶奶,外头的事……休想沾。这就是你进我井家门必须付出的代价,先把翅膀折断,再进。”
井甘说完了要说的话,起身便要大步离去。
孙小娟跟着也起身,与她一道走。
仇翡哭得肩膀耸动,脸上的妆已经花的不成样子了,一副被欺负地惨不忍睹的可怜模样。
在井甘脚踏出正厅门槛前,仇翡不忿地转头扬声,“凭什么,不公平!你自己便不是那循规蹈矩、恪守规则的女子,凭什么要求我相夫教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对大少奶奶都不曾有这样的要求。”
仇翡这声质问声音不小,候在厅外的下人们都听到了,心里皆是一阵心惊。
在这家里,还从未有人敢反抗、违背家主的意思。
这女子大着肚子进门,还敢这般嚣张。
井甘脚步听住,身体微侧朝仇翡看了一眼,那一眼带着居高临下的鄙夷和不屑。
“因为这个家,我说了算。想好了再来吧……”
留下这句,转瞬就看不见了身影。
一直保持沉默的井长青等人走了,才暗暗地松了口长气,转眼就对上仇翡凄婉又透着些失望地目光。
井长青愧疚地揽着她肩膀安慰,“别担心,姐姐向来是嘴硬心软,她现在也是在气头上才会这般严厉,等你嫁进来,日子相处久了,她看见你的好,便不会这般强迫你了。你就先暂时忍忍,安安心心把孩子生下来,镖局我会先帮你照看着,其他的等日后再说。”
仇翡许是没料到井长青一句帮她的话都没有,在井甘面前乖巧的像个鹌鹑,心头失望不由更大。
语噎半晌,手捂脸,却是直接哭出了声。
正厅里一片乱,井甘心里也烦乱地很,便去泳池游泳发泄。
进入冬天,天气便冷地愈发快了,井甘也喜欢上了冬泳的痛快感,比夏天有用还要酸爽。
她正准备换衣服时,萧千翎却不请自来了。
萧千翎在井府向来是随意进出的。
萧千翎听丫鬟说井甘在屋里,也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正见她宽衣解带,脚步顿了一下。
“干嘛呢,大白天脱衣服。”
井甘只回头看了她一眼,将发间首饰一一褪下。
“游泳。”
萧千翎知晓她如今身体棒到极点,大冷天在水里几个来回不嫌冷,之前也想学学冬天游泳,结果刚下水身子就僵了,果断爬了上来。
萧千翎见她准备游泳,大跨两步上前,一把将她敞开的外衣重新系起来。
“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还有心情在这游泳。有人等你都要等成冰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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