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甘看着那些面包,嘴角沉了下来,“浪费粮食可耻,你个土生土长的农民连这也不懂吗。
你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就开始忘本,真是把你惯的!”
井长富趴在床上,怒气冲冲地瞪着井甘,“别又来教训老子,把你娘给老子叫回来做饭。”
正骂着,瞥到井甘身后站着的阿兰,整个人都顿了一下。
“你还真把这个废物接回来了,你是不是跟你大哥一样脑子有毛病。”
井甘听着那声废物,脸色陡然阴沉下来。
“阿兰已经能听见了,说话注意点。”
井长富才不把井甘的警告放在眼里,他冷呲道,“能听见怎么了,还不是个废物,又瞎又哑。捡这么个没用的东西回来,你还说你不是脑子有病。”
井甘身上森冷的气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放在膝上的双手都不自觉攥紧了。
“你倒是不瞎不哑,也不见你对家里有什么用处。莫以恶小而为之,劝你还是少造些口业的好。”
说着不再理会井长富,拍拍阿兰的手,示意她离开。
井长富的鸡公嗓又在后面骂,“你个死丫头,把你娘叫回来,老子要撒尿。”
“尿壶就在床边,愿用不用。尿床上你就晚上继续枕着睡。”
之后自然又是一连串的咒骂声。
井甘摘了耳塞,假装听不到,开始带阿兰熟悉新家。
阿兰适应环境的能力非常快,以前连听都听不到时,完全靠着自己的摸索将南山村茅草屋的结构摸得一清二楚,并且能够生活自理,根本不需要人照顾,甚至还能够照顾没法行动的井甘。
这个院子比南山村的茅草屋大,布置也更复杂一些。
整个下午,井甘带着阿兰挨着摸索新家的角角落落,各个房间的位置和结构,家具的摆放位置,东西存放的位置,一一讲给他听。
阿兰用步子丈量着距离,只要带他走过一遍的地方就能迅速记住,很快脑中就有了新家的具体形象。
直到酉时太阳落了山,忙了一整天的孙小娟才率先回来做暮饭,带着疲倦的脸庞上张扬着化不开的笑意。
孙小娟看见站在井甘身后的阿兰时愣了一下,温和地说了声,“回来了。”
许是想到他听不见,又讪讪地勾了下唇角。
井甘笑道,“阿兰听力已经恢复了。”
孙小娟有些惊喜,“真的?那说话和眼睛……”
井甘暗暗冲她摇了摇头,孙小娟惋惜地轻叹了一声。
“你方才叫他阿兰?”
井甘解释,“阿兰是他的真名。”
孙小娟点了点头,“这才像男孩子的名字,你之前给人家取那奶糖的称呼也太随便了。”
井甘翘了下嘴辩解道,“奶糖有什么不好,他喜欢吃奶糖所以叫奶糖咯。”
孙小娟失笑地摸摸她的头,安安静静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轮椅后的阿兰,闻言也扬起一抹笑容表示赞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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