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毕业后是不是分配工作啊?”牧长丰忽然想起来这茬。
芬格尔点头,正欲开口却被古德里安教授中断:“是的,卡塞尔学院对学生的就职安排的很方面,比如世界各国都有我们学院执行部的分布,也就是执行局,负责对抗龙类,危险混血种与回收各路古代炼金物品。”
“而我们发现中国的腹地里出现有龙王苏醒的痕迹,卡塞尔早在十年前就开始将中文纳入必修课的行列当中,为的就是……屠龙!”
执行局?他忽然想起那个爱喝咖啡的强悍女人,她好像也是自称执行局的人,而那个女人却无缘无故的想办法帮他与家人见面,牧长丰觉得她藏着很多故事不能为外人道,但他没资格知道她的故事,也没兴趣知道。
“危险混血种是什么?”牧长丰问。
富山雅史脸上的神色变得郑重,就连芬格尔也眉头微皱,“我们混血种体内的人类基因与龙类基因之间有个临界血限的限制,一旦龙血基因超过人体的百分之五十的临界血限,混血种就很可能堕落成怪物!
龙血基因比例高虽然天赋强大,但龙血超过人血,人类的人性便压不过龙血的侵蚀,人类的贪念将被放大无数倍,最终会响应纯血龙类的号召,堕落成浑身鳞甲半龙非人的怪物,我们称那个怪物为死侍,龙族的死侍!”
“而危险混血种无疑就是堕落成死侍前的最后疯狂,不同地区对他们的称呼各不相同,就比如我的家乡,也就是日本,在那里称呼那些危险混血种为‘鬼’”。
“鬼?”是什么样的堕落之人居然被日本人称作为‘鬼’?牧长丰的童年阴影就是电视里那些血肉模糊的恶鬼,此刻却有人告诉他,鬼是真实存在的,就是堕落后的人类?
“堕落后他们就已经不再是人类了,它们嗜血,它们渴望杀戮,人类所有负面的情绪将会在他们灵魂深处被无限放大,结果就是龙血占据它们的身体,它们的灵魂将永世堕落深渊,只留下追随龙类的行尸恶鬼。”
富山雅史忽然双手拍案,声音有些高涨:“见到它们就立马杀掉,不要有任何的同情心!现在密党与屠龙世家们共同的敌人不单单是龙类的苏醒,更要担心的是那群龙类的侍从!因为全世界各地的混血种只要超过临界血限,都有可能堕落成鬼!”
“卡塞尔学院的执行部在各国都有执行局分部,学生们毕业后要么加入炼金科研组,要么加入执行局踏上与龙类的战争!”富山雅史说完就定定的看着牧长丰脸色,想要在他脸上抓住些什么。
而牧长丰只是听得入神,回过神第一反应居然说的是:“执行局一个月……多少薪资?”
众人懵了,就连芬格尔这样不羁的男人也被这地道的问题问得呆滞。
“一个月,三万美金?毕竟是高危的行业……”富山雅史神色恍惚不定,心说自己慷慨激昂地讲了半天你就一点反应都没有?至少也得露出个担心害怕的表情吧?然后他斟酌着说了个数字。
“哇哦师弟,你的反应不应该是害怕吗?死亡率真的很高啊!超过百分之四十哦!”芬格尔像是只大灰狼欲吃小红帽般张牙舞爪。
“啊?死亡这种东西对我来讲很随缘的吧,你是不知道我家有多穷,老爸老哥都很不靠谱,真的有三万美金吗?”他的眼里泛起迷茫的雾气,似乎真的不知道死为何物。
芬格尔忽然呆住了,世界上还有这种人?是真的不知道龙族战场的险恶,或者是思维还停在那个和平的世界里尚未脱颖?
“我的师弟啊,你……你不怕死吗?”芬格尔露出大拇指。
“怕呀,但这些种东西离我太远了吧,况且……高风险的工作有很多呀,战斗机试飞员,高空做工啥的,但也有人会为了钱做这些工作的,不是吗?况且也不是必须加入执行局啊,我也可以考研加入后勤组啥的吧……”
看着少年满是认真的脸,完全不似是开在玩笑,难道他真的会为了钱豁出命吗?
牧长丰为了钱可以去当牛郎,但他会豁出性命吗?
他连自己都不知道,但他知道三万美金这样的待遇算是超高了,就算是日入一千也比不上。
可他似乎完全无视自己性命的重要,就连对比,居然也是拿屠龙跟当牛郎进行对比。
“人才啊。”芬格尔满脸惊悚,就连古德里安的眼神都变得奇怪起来,简直像是在看一只不知天多高地多厚的小怪物。
可就算是知道世界上有龙,知道自己以后会直面战场,知道自己会像勇士般赴死,可他就是感觉这些离他好远,或许他只是没经历过生与死,才能说出这样不怕死的言语吧?
他将脸贴近舷窗,朦胧闪烁的冷光在他脸上形成忽明忽暗的光影,列车开始盘行在山腰,隔着玻璃,一只鸽子扑腾着自下往上划过,紧接着的是数不清追随那道白影的鸟群,牧长丰的动态视力可以看清它们腹部的绒羽,洁白似天端云海。
列车又步入隧轨,轰轰的声音响彻,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样的世界呢?他心中期待,想起了那座熟悉的城市,昨天的事在今天回忆下仿佛隔了一个永恒,他又起那片四野都是黄花的海洋,那时候他面对那片金色辉煌,安然沉睡。
轨道上的枯枝烂叶被浩瀚而来的钢铁猛兽刮飞粉碎,掀起的风浪将路边的红枫叶落下几片片。
此时耳畔洄游着某位浪漫派的吟游诗人之佳句:“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坠进芦中都不见。”
“好诗好诗!不愧是我呀”芬格尔为自己而鼓掌。
牧长丰满头黑线,“这不是乾隆皇帝的诗吗?”
“啊!是吗?原来我芬格尔.冯.弗林斯也有帝王将相之命啊!”他昂起脑袋仿佛为此感到自豪。
“是他的诗,只不过是最烂的。”
芬格尔顿时笑容僵了僵,然后嚷嚷着反驳:“不对!皇帝的诗怎么能说是烂呢?应该说是……简洁明了?”
牧长丰不再跟这个贱货交流,总感觉心脏随时会受不了,他又往窗边看了看,呆了呆,忽然看痴了。
那是仿若一座仿若中世纪古堡的建筑群落,但更为崭新更为豪华,钟楼那巨大的时秒分针,离着天远都能看到上面的时刻,有白鸽自某处升飞起落,月台之上此时门可罗雀,只有一位列车员孤守着岗位。
列车渐渐放慢了速度,缓冲了一大段距离,归位停下。
牧长丰与三人在车厢里走了好一段距离才走到面对月台的那一节门,芬格尔忽然眼中冒光,靠近牧长丰的耳垂轻轻道:“不对劲,很不对劲!他们早知道今天你会来学校,不可能这么安静!”
紧接着,他鬼祟祟的又说“据我七年来狗仔的经验,他们是想让你放下防备,在暗地里跟踪拍摄你……还有最好和女生在奇怪的地方谈恋爱,被那群狗仔追到了,说不定第二天就得上某个色情杂志里。”
他说的很让人惊悚,牧长丰面露凝重,“可师兄你,好像是他们的部长吧?”
芬格尔昂起头满脸自得:“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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