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停下了。
肖兰等了很久,怀疑他已经走了,突然传来关门的声音。
真的走了。
她起身走出卧室,外面没有人,他终究还是走了。
碟子和叉子已经洗好,叉子放回台面上的餐具筒里,碟子已经擦干净,安安静静地躺在流理台上。
肖兰沉沉地叹了口气,全身都卸了力气。
她无甚精神地洗漱完,钻进温暖的被窝里,闭上眼睛。
睡不着。
脑海里全是他站在楼下,满身积雪的样子。
他通红的眼眶,他踌躇的脚步。
更多的是恨。
她已经让他进来了,他为什么一语不发?
道歉也好,解释也罢,哪怕只说一句我想你呢,肖兰都能劝自己将他留下。
为什么,他一个字也不说呢...
既然一个字也不说,为什么又要出现?
肖兰烦躁地坐起来,靠在床头。
他去哪儿了,回酒店了吗...
到底怎么想的,如果是求原谅,那就拿出求原谅的态度来。
现在这样,算怎么回事!
时针已经指向1点,肖兰拉开窗帘,外面的雪还在下,没有一点要停的意思。
明早路面该结冰了,要小心些走。
她看向楼下,突然看到一个黑影。
一动不动地,站在台阶下。
肖兰眉头紧蹙,他到底什么意思?给了他机会,他一个字不说,现在又不肯走,固执地站在那。
她有些生气,猛得拉上窗帘,重重掀开被子躺进去。
不管他了!
他要站那就随他去吧。
肖兰闭上眼睛,恨恨地想着。
不知怎么的,竟然慢慢睡着了。
睡得不安稳,她好像做了个恶梦,一醒来又什么都忘了。
她摁亮床头柜上的手机,4点了,天还是黑的。
起来上了个厕所,余光瞥到窗帘,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去看,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走过去了。
她揪着窗帘边,轻轻拉开。
他还在,一步都没挪。
头顶又雪白了,肩上也是。
肖兰转身走到门口,披上外套,随意套上一双鞋,门都没来得及关,直接走楼梯就下去了。
她打开楼门,几步跨下台阶,拉着李屿年的衣袖便往回走。
李屿年低低喊了一声:“阿兰...”,随她一起进去。
肖兰关上房门,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进书房。
书房还是空的,里面有个单人沙发,展开就是一张单人床。
她从柜子里拿出一个毛毯,对折铺在沙发床上,摆上枕头,羽绒被套上被套放在床尾。
李屿年还在门口呆呆地站着,肖兰拉他进到书房,指着沙发床说:
“你在这睡一觉再走,卫生间就在这边。”
说完,也不看李屿年的反应,转身回卧室,关上门。
重新躺在被窝里,掖紧被角,这次很快就入睡了。
再次醒来,天光已经大亮。
肖兰拉开窗帘,雪已经停了,路上的积雪被踩得七零八落,屋顶上的雪还算白净。
9点了。
她从未醒这么晚过,快速穿上衣服,简单洗漱一下,套上外套,背上背包,出门去往实验室。
还有一个数据需要再设计一个实验求证一下。
肖兰思考着实验方案,拐进路边的brunch店,买了一份三明治和一杯牛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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