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约莫一个时辰,她发现不对劲了。
“我明明边走边砍了松枝作记号,这里竟然没有?”
她懊恼的拍拍头道:“我竟然没有发现这沟壑也有岔道,完了,完了怎么办?”
“不能慌,不能慌,对对,看太阳!”
她看到自己现在的位子在这座山丘的腰部,只有爬到山顶看太阳和方向才行。
手脚并用,半个多时辰后,她终于登上山顶,一览众山小,不不不,呜呜呜,一览全是一样的山,这些山高矮相差不多,看太阳也辨别不出东南西北。
木凌星忽然有一种感觉,她就如同一粒沙子落入沙漠里。
她一屁股坐到草地上,躺在山顶草丛里,闭上眼休息,脑子里却思索着该怎么办?
静下心后,她恍惚间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水声,她惊喜跃起,扭着头仔细观看,发现和自己爬上来的那一面相背的山脚下,隐隐约约间有一片粼粼波光。
“有水好啊,走不出去,暂时也饿不死,爹娘也会找我的。”一抹委屈填满心头,木凌星后悔极了,真不该往这山里跑,她不见了爷奶爹娘弟弟妹妹们一定担心死了。
“木子,你没有护好自己的小命,又不珍惜木凌星的身体吗?”
“爸爸妈妈的养育之恩没报,爹娘的爱护之恩也没还。”
“……”
絮絮叨叨,语无伦次的木凌星飞快的像水光处跑去,摔了跟头,划破了衣服,也没有感觉到疼,一心只想去到水源处。
一亩多大的湖泊如同碧绿的镜子镶嵌在三座山丘之间,木凌星开心的笑出来声,便准备绕过脚下陡坡,走到湖边去。
“哗啦!”湖面上突然冒出个毛茸茸的球,球上两道寒光冽冽的目光直射过来,绕是在二十一世纪见过世面的木凌星此刻也是吓的魂飞魄散,脚下石子一滑,就向水中扑去。
吓晕过去的木凌星没有发现,毛茸茸的球下白花花的身体飞升而起,把她捞出了水面。
残意没有想到,在这片绵延数百里的大山里,还能遇到个人,这三年他只有出山借盐和衣服的时候,会看到人,当然,别人是看不见他的。
看着地上破破烂烂的衣服裹着瘦弱身体的小姑娘,被水洗过的小脸白净,清秀。
“城儿?”残意心口一痛。
“不对,不是城儿,城儿就睡在湖边,她是个小姑娘,不是城儿!”残意心道,他好好的看了一眼晕过去的木凌星,犹豫着要不要救她。
看着和城儿相似的脸庞,残意竟舍不得她死掉,于是扶起木凌星轻轻在她后背拍了一掌,推出她肚子里的水,又暗暗运功,烘干了她的身体和衣服。
吐了几口水的木凌星醒了,入眼却是颗毛茸茸的球,她凄惨的吼道:“啊~~,鬼啊~,救命啊~!”
残意撩过脸前的头发,随手找个草藤扎起来道:“我…我不是...是鬼,你...你...是谁,怎么...跑......跑这...里来了?”
听着这结结巴巴的言语,木凌星慢慢回过神,抬头看到个一米八多的……野人,短小破旧的衣服挂在健壮修长的身体上,一头乱糟糟的长发,被草藤胡乱绑着,筷子长的胡子遮住了下巴和嘴,高挺的鼻梁上方,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冷中透着哀伤。
“你你你是谁?”,心有余悸的木凌星颤着声音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是好人还是坏人?”
残意皱了皱眉:“……”
谁会告诉别人自己是坏人?在这山中三年,我没有变傻,难道山外面的人变傻了,还是说这是个傻姑娘……
木凌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列入傻子行列。
但出去才是正事,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人,会不会是山贼土匪,只能试着求求他。
她吞了吞口水,壮了壮胆道:“大哥,我是山外面的农家娃子,上山采药,迷了路,不是故意侵犯你的领地的,你放我走吧。”
说完,赶紧双手合一跪地求饶,心里:“呜呜呜,生死面前,尊严什么的滚一边去吧……”
残意:合着,小姑娘把我当土匪了吧。许久不和人说话聊天的他竟生了逗逗小姑娘的心思。
“我~我不会杀杀杀你的,留下来做做做我的压压压寨夫人吧!”
“啊~”,木凌星懵圈了,“我我我我我我,还没有长大啊,我要回家找我妈喝奶,呜呜呜,求你放了我吧!我还是个奶娃娃呀,呜呜呜!”
“噗呲!”残意乐了。
“好了,这么大还吃吃吃奶啊,别别别哭了,我送送你回家家吃奶去。”
木凌星看着残意的笑容,止了声,心道:难道他是逗我的,他是什么人?在这深山老林里干什么?不管了,先哄他带我出去才行,爹娘找不到我该急死了。
木凌星赶忙从地上爬起来,不敢靠的太近,讨好着道:“大叔,你送我回家,我爹娘一定会感激你,报答你的,谢谢你啊,大叔,你是个大好人,呵呵!”
残意:“……”
刚刚还喊大哥,现在又变大叔了,他很老吗?
“走……走吧,跟跟我来!”残意拿起木凌星的背篓,便往湖边出水口走去。
木凌星赶紧跟上,刚走几步,竟发现湖泊边上有一大片的甜叶菊,刚刚害怕没仔细看,现在才发现,湖泊的一圈都是,竟比沟壑那片的多了四五倍。
“大叔,等一下,等一下,我看到我要采的草药了,”木凌星赶忙跑过去,拿了篓子,直接用柴刀割了起来,反正以后不能来了,多割些,带回去。
“喂,傻傻丫头,你割割那野篙子干嘛,又不不不能吃的!”
“这个是药~这是猪草,我割回去喂猪的,这个猪吃,可长肉了。”
残意:刚刚明明说草药的,怎么又说是猪草?不过是不是猪草我不知道,但绝对不是草药,呵...小丫头不是个傻的,还会哄人呢。
压了又压,按了又按,篓子实在装不下了,木凌星才舍得放下柴刀,用草藤捆好篓子口,防止半路掉落,踉踉跄跄的背起篓子,挂好柴刀,“大叔,我们走吧!”
残意随手提过她背后的篓子,便往前走去。木凌星看着他的背影暗道:“倒是个有眼力劲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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