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又像是一根刺,刺在文大人心里。
不是文二公子,是慕白公子。
直到他两年前去杏花山遇见慕白公子。
其实两年前文二公子便死了。
但慕白公子却说,要想保住所有的秘密,依旧是对外宣称文二公子在杏花山的私塾里读书!
慕白公子手里有他的把柄,除了言听计从,没有别的法子。
蔡管事轻声问道,“老爷,怎么办?”
文大人渐渐恢复平静,“收拾一件清静院子出来,给二公子住。”
“老爷给院子题个匾吧!”蔡管事道。
这话就像十多年前打发下人要把二公子送去云州祖宅时,下人问,“老爷给二公子取个名吧?”
文大人冷笑,“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是淮河的错啊。就取个淮字吧!”
那孩子倒也生的俊秀,只恨他不是托生在夫人肚子里啊。一个花娘,是他一生的污点,是他错付了许下的一生一世一双人。
虽说三妻四妾也是寻常,他家夫人自小娇养长大,他与夫人更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他自小就许诺过她夫人一人的,就算是辜负了别人,他也不能辜负了他深爱的夫人。
提个匾额?
文大人道,“南橘北枳,橘生于淮北则为枳。北枳便好。”
这是文家最大的消息。
文二公子要回来了。
众人都议论纷纷。
“二公子?”一个小丫头十分惊奇,她还不知道文家还有位二公子。
在文家做工久的婆子道,“好像是老爷和烟花巷一个花娘生的呢,生下来老爷便把他送去了云州祖宅。”
又几个小丫鬟围了过来,“是啊!现在云州不太平呢!”
“接回来也是应当。”
其中一人托腮道,“只是夫人十分不喜欢这个二公子呢!”
花厅中的文夫人重重的把茶杯搁在桌上,茶水溅到她的袖子上,“老爷竟要把那贱人生的孩子接回来。他是不是还是对烟花巷的那个贱人念念不忘?”
“如今都过去十七年了呢!”赖妈妈笑了笑。
赖妈妈让丫鬟退下了,她是文夫人的陪嫁丫鬟,自然是什么话都可说。“如今咱们大小姐是皇妃,又最是得宠。老爷此番升官也是沾了大小姐的光。”
赖妈妈是在提醒她,今时不同往日了。从前她仰仗着丈夫,现在丈夫都要仰仗着她的女儿了。
赖妈妈道,“不过是在乡野里养大的一个孩子,也不能和咱们大公子比。寻个机会彻底了结了他便是,省的留在世上便是祸患,惹您心烦。”
是啊!文夫人内心的阴郁忽然下去,她已经不再是指望丈夫的女子,她现在是诰命夫人,所有的一切是大女儿挣来的。
文远山那个混蛋,从前那样呵护她在怀,与她在月下许诺,今生今世唯她一人。可转眼她还是和那花娘厮混在一处,还有了个孩子。
她学不来什么贤良大度,更加不会许那花娘入府做妾。说她小肚鸡肠也好,忌妒心重也罢,这天底下哪个女人愿意与旁的女子分享自己的丈夫,那样的贤德名声不要也罢。
花娘虽跳了河,可世上还留着一个文二公子。那文二公子一辈子只在云州待着,不到她面前惹她厌烦便是,可偏偏老爷要接他回来。
文夫人便吩咐道,“你去解决了便是,省的在我面前惹人心烦的。”
赖妈妈应声。
文夫人坐在玫瑰椅上,闭目养神,在府里文景淮出了事,老爷势必要找到她的头上来。可是那又如何?赖妈妈说的对,她已经不必在仰仗于丈夫。
只要女儿得宠,文老爷也不能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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