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贺皎皎起了个大早。

一晚上没睡好，计划是有了，只是顶了个黑眼圈出去。

“娇娇，有人打你了？我收拾他去！”贺睿看见贺皎皎眼下乌黑，还以为是被人打了，当即卷了袖子就要出去干架。

“回来！我只是没睡好而已。”贺皎皎打了一个哈欠，低眉耷眼的，完全不像昨天那么有精神。

“那要不今天就不去了，你在府里休息。”贺睿担心道。

“不用不用。”要是待在府里，那她的计划岂不是凉透了。

到了学堂，贺皎皎看着前面谢谨的背影，思绪万千。

“对不起了，舅舅。”

“你们几个，过来。”贺皎皎喊了几个在学堂做杂务的小厮到拐角处，拿出自己的荷包，掏出里面的碎银子，“帮我办件事，看见他了吗？”

她指向回廊前的谢谨：“你们一会多找几个人……”碎叨叨吩咐了几句，那些小厮领了银子就各自散去。

“舅舅！”贺皎皎假装无事发生，跑到他身边拉起他的胳膊往前院拽，“那边热闹，我们去看看吧！”

人越多越好，谢谨行事低调，那次在王府没人知道他的身份，这次在风口浪尖上，他不会出手的。

贺皎皎算定后，故意将荷包掉在地上，这是他们定好的暗号。

贺皎皎作势去捡，刚弯下腰，几个壮汉突然跳出来，手里提着大刀，各个凶神恶煞。

众人吓得四处逃窜，场面一时乱成一锅粥。

贺皎皎的眸子微动，酝酿好惊慌失措的表情抬起头来。

“啊！”她尖叫一声，吓得直往谢谨身后躲，揪着他的衣袍瑟瑟发抖。

那些壮汉明显是朝谢谨一个人来的，他握紧了拳头，目不斜视地看着即将劈下来泛着银光的刀刃，正在思索怎么不露痕迹地躲过去。

“啊！”贺皎皎惊恐间一个趔趄摔了下去，把谢谨也连带摔了。

少年双臂罩住女孩弱小的身子，女孩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他下意识地伸手捋了捋她的发丝，“别害怕。”

“舅舅小心！”贺皎皎看见他身后骤然落下的长刀，一个翻身到谢谨上面。

“吭！”贺皎皎闷哼一声，长刀刺破衣裳，嵌进肉里。

那些壮汉本来只是依照计划吓唬吓唬谢谨，看见不小心伤了人，纷纷落荒而逃。

其实贺皎皎知道那些人根本伤不到谢谨，但是贺皎皎不翻身挡住，不流血，怎么能感化谢谨，怎么能让他相信？

只是这疼痛远比她预想的要更强烈，整个后背的皮肉像被刀生生撕裂，尽管知道他们下手不重，但还是倒抽了一口冷气。

能感觉到血一股涌向伤口，灼烧蔓延全身，鲜红浸染了整个后背。

谢谨摸到手上的湿润黏腻，顿了一下，随即小心翼翼地把贺皎皎扶起来。

“舅舅，我没事。”贺皎皎强撑着站定，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娇娇！”贺睿箭步跑过来，看见贺皎皎背后的血，脸色都白了几分，“快去找大夫！快去啊！”他冲小厮吼道。

贺睿怒急攻心，上前揪起谢谨的衣领喝道：“你把我妹妹怎么了？”

“松手。”谢谨面色平静，简单平淡的两个字下蕴藏着波涛汹涌。

“二哥哥，不关舅舅的事。”贺皎皎开口给她解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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