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赶忙过去扶女儿起来,见事情无法隐瞒,才将事情的真相和盘托出:“一个月前,薇薇逛街被贼人掳了去,失了身子,不久才得知怀上了孩子,这才出此下策。”
“你们何必想不开,若是早些告诉我,倒也不至于如此,只是现在看来,这婚事就作罢了吧。”唐书兰也是女子,知道女子有女子的苦处,甩了袖就带贺睿与贺皎皎离开了,留王氏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得知了这样的真相,贺皎皎心中也五味杂陈,贺睿见她不开心,突然想起来请大夫的原因,抱起她左看右看:“娇娇,你还不舒服吗?”
“哥哥别担心,我没事了。”一时间解决了这么大的事,她心里还有点空落落的,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直到她回到贺府才发现谢谨还没回来,她好像把谢谨忘在王府了!万一他不认得路怎么办,贺皎皎急得抓耳挠腮。
这边“不记得路”的谢谨,在街上纵马飞奔,绕过繁华街市,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将马栓在那,自己翻过墙,进到小巷旁边的一座府邸。
少年穿着月白色银丝暗纹团花锦袍,发间用同色绸带束起,风度翩翩,眉目间蕴着矜贵。
他微微抬眼,睫毛在残晖映照下染上一层薄金。
“几年没见,倒学会翻人墙头了。”薛从晏嗤笑道。
“我要你帮我。”谢谨开门见山。
“凭什么帮你?”薛从晏把书合上,看着门前立着的谢谨觉得好笑。
谢谨拿出手里的玉佩,在他面前晃悠:“刚从王府拿的。”
薛从晏注视着那枚玉佩,表情凝重,沉默了半晌才缓缓开口:“就算没有这枚玉佩,我也照样会帮你。”
这玉佩是当年先皇赏赐给老侯爷的,后来薛府被王家人算计,还王府债无奈抵上去,这么多年都没有办法拿回来。
谢谨小心把玉佩交到他手上,提醒道:“小心别再丢了。”
又随口说道:“再过几日,贺家学塾的老夫子就回来了,你不妨,去看一看。”
“知道了。”薛从晏眸光微动,谢谨的意思,他大概明白了。
随后谢谨就回了贺府。
这日晚上,唐书兰把贺皎皎与贺睿喊来。
“算算日子,孟老先生在初六就要抵京了,你和娇娇一起去听课吧。”唐书兰对贺睿嘱咐道,她这个儿子不让人省心,整日花天酒地,不放半点心思在学业上,若是考个进士回来,还有顾芸那个贱人说话的地儿?
“娘,您就别啰嗦了,儿子知道了。”贺睿一如既往地应付着唐书兰的唠叨。
贺皎皎就有些心不在焉了。
“娇娇,想什么呢?”贺睿问道。
贺皎皎抬起头看着唐书兰,认真道:“娘,我舅舅可以跟我们一起去吗?”
“啊?”唐书兰愣了一下,“他去做什么?”
“娘,我想让舅舅跟我们一起去,好不好啊?”她不断给贺睿使眼色,“哥哥,你也想让舅舅去,对不对?”
贺睿收到自家妹妹的信号后,串通一气,“啊对对对!让……舅舅也跟着去吧。”
唐书兰虽然不明白他们为什么突然跟谢谨关系这么好了,但抵不住贺皎皎撒娇,就同意了。
贺家私学是贺太傅创立的,与旁的学塾不同,里面的学子不论出身家世,既有寒门子弟,也有富贵公子,不论嫡庶男女,只要品行好皆可拜学。
冬月初六,学塾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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