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儿不上进,在外面成天惹事,你爹爹早就心里不满了,这回又领回来个人,要是叫他压过了睿儿,以后还有咱们好日子过吗?”说着说着还抹起了泪,“你娘亲我日子过得苦啊,你也不知道心疼我,胳膊肘往外拐!”
贺皎皎最见不得自己娘亲哭了,连忙上前安慰道:“娘,别伤心了,我以后离舅舅远点就是了。”才怪!
这几天,贺皎皎都是偷偷跑出去看谢谨的,实际上面都没见着,只有冰冷冷的大门。
贺依依几天没见贺皎皎找她玩,还以为贺皎皎不跟她玩了,结果知道她是去找舅舅了,心里就开始有了别扭。
“贺皎皎,你对舅舅那么好干什么,他又不理你。”有一次贺依依实在看不下去了,就对贺皎皎道。
“他是我们的舅舅,我们对他好是应该的,总有一天他会理我的。”贺皎皎坚信。
然而贺皎皎连着去了一个月,还是无功而返,颓败不能说没有。
这天,贺信突然回来告诉唐书兰自己被朝廷派去南方查盐税,大概大半年都不能回来了,整个贺府有人欢喜有人忧。
自从贺信走后,整个贺府都归了唐书兰管,给了顾芸不少气受,谢谨也好不到哪去,吃穿一律克扣了,临玉轩的物件也被收了不少,走到哪都被人唾弃。
“谢公子,不好意思,奴婢手抖了。”丫鬟端着木桶倨傲地看着这个寄人篱下的废物,道歉的话被她说出来尽是挑衅的意味。她被分到临玉轩,日日做着苦差事,对谢谨早就不满了。
谢谨低头看了一眼浑身被淋湿的衣裳,薄唇紧抿,眸中郁气暗结,抬头盯着丫鬟的手,转着手里的石子。既然手不管用,那就废了,不是吗?
路过的贺皎皎正巧看到谢谨的“惨状”,她觉得这是个大好时机,在谢谨被人欺负的心灰意冷觉得世态炎凉的时候,自己再去解救他于危难之中,雪中送炭,这不比死缠烂打效果好多了。
“舅舅!”
谢谨闻言扭头,看清楚来人后,不露形色,默默收起了背后手里的石子。
贺皎皎拎起裙子小跑过去,摆好了神情,一副为她舅舅愤愤不平的样子,“你怎么回事,居然敢往我舅舅身上泼水!”
那丫鬟见贺皎皎来了,吓得立马就跪下了,她怎么会知道三姑娘和谢谨关系这么好?
贺皎皎很会看人眼色,本想看看谢谨是什么态度再处置丫鬟的,但他敛了眉眼,嘴角一直抿着,不知道是什么态度。
她干脆直接指责丫鬟:“我舅舅不说你是他脾气好,我不一样,碧桃!”
“奴婢在。”贺皎皎身后的碧桃站了出来。
“欺负主子怎么处置?”
“回姑娘,应当杖责三十,严重的直接发卖了。”碧桃跟着贺皎皎也抖了抖威风。
跪在地上的丫鬟大惊失色,一个劲地磕头求饶,哭得泣不成声,贺皎皎才不管她,她只想知道谢谨现在有没有对她好感突突突上升。
但是让她失望了。
谢谨从头到尾都没说一句话,惩罚了丫鬟转身就走了,留贺皎皎还站在原地。
“宰相大人真难伺候!”贺皎皎摇头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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