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耶!”
“张三!”
张千浚和村正齐声怒吼。
“你们欺人太甚了!”
村正握紧拳头,红着眼冲过去。
队正冷笑着抽刀,却听咔嚓一声,村正的头颅飞向半空,腔子里喷出的血溅射三尺高,淋漓地洒在桌案上,那颗人头飞坠下来正巧跌在蓁蓁脚下。
怒目圆睁的眼睛吓得蓁蓁说不出话。
“老马!”张老翁老泪纵横,泪水混着鲜血染红了黄土。
村正马奇是他五十年的至交好友,现在儿孙都已长大成人,本来可以安享晚年,却哪想会因为给自己出头,死在热闹的婚宴上。
众人望着惨死的村正,惊怒交加,最终还是恐惧占了上风。
“军爷饶命!”
呼啦啦,人群尽皆跪倒,只剩蓁蓁主仆。
队正拿着两指粗的锁链往张千浚头上一套,像拖拽牲口一样,粗暴至极。
副队长则笑嘻嘻地在芸娘俏脸上一抹:“咱们兄弟怜香惜玉,就不拿大锁锁你了,你可得识趣!”
芸娘低声啜泣,眼中尽是内疚之色,没想到自己竟给心上人带来如此横祸!
“芸娘,别哭!这不怨你!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张千浚挣扎着,铁索碰撞发出窸窣的声响。
队正轻蔑一笑:“救她?别做梦了!要怪就怪她生的太好看,红颜祸水,是你这样小门小户人家能承受的么?”
羽林卫拖着张千浚、芸娘鞭马而去,几丈里还能听见他们肆无忌惮地调侃,小院里众人跪伏在地上,谁也不敢起身,张老翁撕心裂肺的哭声听得人心底酸楚。
蓁蓁脸色惨白,这是她第一次与死亡如此接近,一刻钟前还和颜悦色与他说话的村正,转眼就身首异处——不仅当时无人制止,事后也无人追责。
只因这群人是羽林卫!
蓁蓁皱眉思索:队正虽然隶属于安乐公主府,可他们明显是在为另一个人办事,毕竟,安乐公主是女的,她怎么会垂涎芸娘的美色?
难道是安乐公主的驸马要抢芸娘?
这也不可能,安乐公主权倾天下,驸马就算是有这个心思,也绝不敢大张旗鼓。
究竟是谁要强抢芸娘?
“白芷姐姐,我们…我们去安乐公主府赴宴吧。”
蓁蓁心底有些害怕,可还是语气笃定的说。
白芷感觉牵着自己的小手轻轻颤抖着。
“你……在害怕?是害怕安乐公主,还是强抢芸娘的那个人?”
蓁蓁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无论是谁,我都要将七郎、芸娘救回来。”
白芷皱了皱眉,想劝蓁蓁不要多管闲事,可看着她坚定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此刻的蓁蓁还不知道,她即将要面对多么可怕的事情,这将是一场九死一生的晚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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