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
马车在山坳间奔走,前不见客栈民宅,后面还紧跟着一群蒙面山贼,只能咬牙前行。
风愈来愈大,吹得侧帘乱飞,马车里女子眉目婉转韵致,惨白的小脸上透露出星星点点的惊恐。
不日前,戚将军府的嫡子戚子祺落了水,一时病重,久久不愈。
听林月瑶说,灵隐寺的香火灵验的很,戚容担忧弟弟,便拉着丫鬟和几个护卫来灵隐寺上香拜佛。
上山的路是挺顺的,这不巧了嘛,一下山就碰到了山贼,个个凶神恶煞,喊打喊杀的。
非但如此,还指明道姓,要将夜王的新王妃押回去做他们的压寨夫人,好叫他们老大尝尝鲜。
吓死个人。
几个护卫都是夜王府里出来的,对夜王忠心耿耿,自然不会放任这群山匪去折辱夜王妃。
哪怕这马车里的女人在夜王府里没点儿地位。但,只要她是夜王妃,就不行!
是以,让夜王妃与其丫鬟驾车先行,他们留下来断后,只是,寡不敌众,他们撑不了多久……
丫头珍珠此刻正在前面赶车,回头看了眼车厢里脸色淡白,低声抽泣,缩成一团的夜王妃。
“小姐,你别怕,待会儿下了车,我会想法子拖住他们,你就一直跑,别回头!”
戚容用衣袖抹了一把脸,停了抽泣,眼泪却是止不住的往下掉,摇头道:“不行的,珍珠。”
语气发颤。
珍珠佯装从容,却红了眼眶:
“珍珠这条命是小姐给的,现在小主子有难,珍珠一定会尽全力保护好小姐。”
深吸了口气,顾不得山路崎岖,眼看山匪就要追了上来。
珍珠用力拉住缰绳,一个急转弯,看了眼山坡下的树丛,回头冲夜王妃喊道:“快,跳下去!”
什么?
见小主子摇头,知她是怕,来不及解释,珍珠便一把拉过小主子,直接抱着她跳了下去。
另一边,山贼。
这群山贼一路追赶着这辆马车,可以肯定,那夜王的新夫人夜王妃就在这上面。
不禁大喜。
前几日,也不知是什么人来报的信,说是夜王妃要来这灵隐寺为弟弟祈福上香,也不知是真是假。
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精神,带着弟兄们来这必经之路上查探,果然。
这可高兴死他们了。
他们与夜王仇深似海,即便杀几个夜王府的护卫泄愤,又算得了什么,不痛不痒的。
但,要是抢了夜王的女人,给夜王头上带顶帽子...
哈哈哈,想想就TM的来劲儿!
前面的马车一个急转弯,拐进了山体,遮挡了片刻的视线,“兄弟们,给老子追,别让她跑喽!”
山坡下。
珍珠抱着小姐一路滚下山坡,虽说下面是一片柔软茂密的树丛,但俩人各有负伤。
珍珠被树干刮伤了腿,戚容则是一头撞在了无字碑上,伤了头。
二人都陷入了昏迷。
要说这无字碑也是怪异得很。
有半截掩在黄土之下,上半截就这么歪歪斜斜的、突兀的立在那,周围竟无草木生长,怪哉!
鲜血染红无字碑的一角,顺着纹理渐渐渗透到土壤里面,不多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
等到留下的鲜血凝固了,一道红光摄入戚容眉心。
她眉眼中间,顿时生出一道隐隐的流星痕,却又慢慢消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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