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扶夕褪下舞服后换了身淡黄色的百褶裙便独自一人去了寺庙的大殿。
看着大殿中央的一尊大金佛像,君扶夕双手合十,十分虔诚地屈膝跪拜在软垫上。
听完了小和尚的诵经,扶夕便起身离开了,绕着这宝清寺漫无目的的闲逛。
她不信神佛,却喜看佛经,虽是神佛一事玄的紧,但这佛经中的许多道理却是值得借鉴的,也喜这寺庙里的安宁。
幽静的寺庙,时常会有诵经声,古钟声传出,却不惹人心烦,不知为何,前世她是极不喜这种古寺的,总是觉得烦闷,如今却是喜爱上了这古寺的乐律,总感觉听着古寺的声音,那颗漂浮不安的心便会沉下来安定下来。
重生后她总会精神恍惚,时常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坐就是个把时辰。
若问她想些什么,她也不知,像是失了魂一样,祖母为此是操碎了心,也请了法师也请了道长,最后实在无法子,带着她来了这宝清寺。
刚到宝清寺时,不知是运气好还是随了缘,宝清寺的广缘大师竟点名要见她,广缘大师她听过,是极有本事的,他若不愿,父皇也请不来他,只等那有缘人,想来她也算是这有缘人吧,重活一世这事却实是天下奇闻。
说起来那日之后,她竟不记得广缘大师的音容样貌,连那日之事,也是极模糊的,只是隐隐记得大师对她说,她心中仍是有着挂念,忘不掉红尘,皈依不了佛门。
她自是觉得她应当是没什么挂念的,世间繁华她看过,历经过,也失去过,应不是些金银之物,若是挂念的人,也就祖母一人,倘若她当真是皈依佛门,想来祖母也不会阻止她。
思来想去,她实在想不到自己还挂念着谁,她重生后也算是个心大的了,既想不明白,她也不强求,在这寺庙里吃斋念佛,时而抄抄佛经,或是弹弹小曲,若是有了雅致,便为自己跳上一舞,这三个月过的到也舒服。
上辈子,她对自己要求的严,学什么也用功,虽不是样样拔尖儿,但那琴棋书画却也能算是样样精通,诗词歌赋虽不算是精通,但在京城里却能排上号。
这些东西,她上辈子一直练着,倒也是熟悉,只是舞这一块儿却是有些生了,但是论起来,比起那些大家闺秀的东西,她更爱这不太文静的舞蹈。
只是自从上辈子她为萧泽跳了那一舞后,便再也没跳过。
想到这心里也免不了叹息一声,她上辈子是喜欢萧泽的,不知是何时喜欢上的,许是从父皇赐婚后的那时的娇羞不安到与他成婚后的朝夕相处,一点点汇聚起来,便是喜欢上了。
想着想着,扶夕脚下突然一个踉跄,扶夕低头一看,原是个小石子,忽而感觉自己头上被遮下了一片阴影,扶夕抬头望去,入目是棵古树层层交错的虬枝,与大片的绿色,以及被风微微吹起的红色绸缎。
想来这便是那姻缘树了,据说是有千年寿命的一棵香樟树,虽不是很高大,但却十分宽大,前世没见过,想不出是有多宽大,如今见了她实在惊讶,估计两个成人长开双臂站在古树一侧从另一侧也怕也是看不出来吧!
与往日的人来人往不同,此时树下就站了扶夕一人。
古寺这三个月少有人来,估计是听说了这儿来了宫里的贵人,尊贵的很,遂不敢来打搅。
扶夕看着树上挂着的红绸,有的未婚男女写下的心愿,求个一世良缘,也有是夫妻二人相许的白首不分离,至于那无字的,她记得这棵姻缘树上绑了三千无字红绸,据说是若是有人牵住红绸的一端走到古树中央,在哪里红绸找到静等另一个与你牵了同一条红绸的人,那么那人便是你的命定之人。
倒是与那弱水三千只取一瓢的千古情话极为映衬。
扶夕虽不信,却是起了玩闹之意,顺着古树傍备着的梯子,爬上古树高处,牵了一根红绸刚准备下来,却见那梯子到了下去。
君扶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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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州的宝清寺若论规模,除去前朝最后一位皇帝晚年昏庸时专门修建的万真寺,算是大周最大的佛寺了。
宝清寺的香火旺盛,许多外地人有时也会专程来这儿拜拜,若是要问起缘故,宝清寺历史长远,从建寺以来至今大周永隆二十三年已有百年历史,素来有“第一宝寺”之称,又有高僧坐镇,祈福许愿亦或是求姻缘都是极灵的,还有就是不得不说专程来这的,有一半的人都是奔着美食来的,试问提起建州,谁人不知那宝清寺的斋饭,幸得这宝清寺即便是那京城来的达官贵人也不敢动,不然少不的得失几个和尚。
萧麟便是为着这美食而来。
虽说嘴里吃着美食,但心里却是极为不快。
唉——
等大哥养好了伤,他就又要回燕州了,真不想回去,像他这种翩翩公子,风流才子就应该生活在这如诗如画的江南水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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