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九寒天,凛冽的北风刮得燕国女牢里的木栅栏呼呼作响。
充斥着腐败气味的牢房里,三三两两的女囚们蜷缩在一处,抱团取暖。
“你们猜最里面那个能不能熬过今晚?”
不知道谁问了一句。
女囚们不约而同的望向不远处那个昏暗的角落。
一个年约十二、三岁的女孩微闭双眼蜷缩在墙边的枯草堆里,苍白的小脸泛着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被血浸透的粉色襦裙早已和皮开肉绽的肌肤黏在了一起,显现出妖异的暗红……
“我看悬,丟进来三天,窝都没挪过,滴水未进,遇上这鬼天气,就是疼不死,冻都冻死了。”
“造孽哟!”
“她造孽?”一个女囚冷哼了声。
“你没听女狱卒说么,仗着她有个大理寺卿的爹,居然敢在长公主的寿宴上给云大将军下药,企图逼云大将军就范……”
“小小年纪不学好,死了活该!”
“不知廉耻!云大将军都敢染指,没被车裂都算轻的!”
“我要是云大将军,早一刀把她的狗头割了,岂能容她到现在!?”
……
顾千兮睡得正香,耳边传来一阵阵朦胧不清的嘈杂人声,她下意识的想拉扯盖在身上的羽绒被……
此刻,她只想睡它个昏天黑地。
一个礼拜不眠不休,终于提高了固色剂的染色牢度。
同时也让固色剂中的活性物质可以相互缩合,在纤维表面形成立体网状薄膜,把染料封闭,增加了布面的平滑度,减少摩擦系数,提高湿擦牢度和日晒牢度。
这一完美力作,等她睡饱了,再去邀功讨赏。
所长可是许诺了,只要她完成这个项目,就给她两个月的假期。
“啊……”
没有拉扯到本应该盖在身上的羽绒被,却无端扯痛了后背。
完了!
一定是扭扯到哪根筋了。
嘈杂的人声越来越清晰,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仿佛就近在耳旁……
顾千兮不由得皱眉,A国的研究所什么时候成了菜市场了?
准备翻身下床的顾千兮猛一睁眼,顿时傻了。
她不是在研究所的临时休息室里睡觉吗?
这是哪儿?
“哎呦……”
准备翻身坐起的顾千兮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身下的剧痛让她不敢再乱动,只得万分嫌弃的趴回了那又臭又潮的稻草堆。
木栅栏?
这怎么看起来有点像古装剧里面的……
牢房!!!
还有她身上的衣服……
“卧艹!”她虽然很不愿意相信这一残酷的事实。
但……她貌似真的赶上了穿越这趟末班车!
可……她那正全世界旅游的爸妈,才换防到边防保家卫国的哥哥,刚买的大三居怎么办?
还有那软萌软萌小表弟……
.
牢门口的开锁声让女牢内喧闹的咒骂声戛然而止。
“兮姐儿,我可怜的兮姐儿……”
急促的脚步伴随着女子伤心欲绝的哭泣声隐隐约约传了进来。
女牢其实就是一间空旷的大屋子,用木栅栏隔了若干的小房间,一眼便能望到头。
听着这婊里婊气的哭泣声,趴在稻草堆里痛得冷汗直冒的顾千兮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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