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顷言并未接她送过来的荔枝,是苏染强行塞进他手里去的。
塞完之后,苏染就又回去了屋子里。
不多会儿。
陆顷言就见她又抱着一木盆的衣裳走了出来。
相比不缺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老陆家,他们这个小陆家可就缺的多了。
不止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缺,就连水都缺。
不对,准确的说,他们家是什么都缺。
先不说其他的,就说苏染的房间,除了有张炕不缺,再就啥也没有了。
就连个放衣裳的柜子都没有,这一木盆都已经发了霉的衣裳就那么堆放在炕上的一角。
衣裳上还缝了好多的补丁,堆放在那儿像极了个小小的垃圾堆。
看着盆里的衣裳,苏染勉强微笑着自我安慰,“还好还好,起码还有个洗衣裳的木盆!”
说罢,她就要抱着木盆出去洗衣裳,却在路过陆顷言身旁时突然又停了下来。
她先是看了看陆顷言手里那还未吃的荔枝,然后放下木盆。
与此同时,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摸出一个荔枝扒去皮就塞进了小嘴里。
美滋滋的眯眸,“嗯,好甜唔,你快尝尝啊!”
那一脸可爱又满足的小模样,看的旁边的陆顷言竟不自觉的勾起了唇角。
只是很快,他就发现了自己那逐渐涌上来的笑意,立即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苏染全当没发现他的小心思,重新抱起自己那一木盆的衣裳往外走。
刚走了两步,她又想起了什么转身来看向陆顷言问道,“你有没有要洗的衣裳吖,我顺便一起…”
她的话还未说完,陆顷言却已经回答道,“没有!”
陆顷言的语气突然变的有些冷,苏染有点不明所以的微愣了下。
不过,她也没再多说,抱着木盆小小的“哦”了声就走了出去。
陆顷言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目光变得有点复杂。
还记得去年夏天,她说要给他洗衣裳,结果去河边后她竟把他的衣裳全部扔进了河里。
那一件件缝补过许多个补丁的衣裳,村里人谁不知道那是他的?
于是,当村民们看到河里的衣裳又看见那还在河边可怜兮兮洗着剩下衣裳的傻苏染。
可想而知,当时的陆顷言被村民们骂成了什么!
河边距离苏染家并不远,苏染很快洗完衣裳早早的回来。
陆顷言还在院子里劈柴。
苏染去旁边晒衣裳。
不多时…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哄闹声。
哄闹声中,还有几声非常明显的厉呵,“让开让开,让开…”
声未落,一个约摸身高一米七,体重小二百斤的华服胖男人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在胖男人的身后,还跟着五六个手持长木棍的素衣家仆。
胖男人一脸蔑视的扫了眼院中的陆顷言,又扫了眼前面的破旧房子。
他冷嘲一笑,斜晲了眼身后的家仆们。
就见家仆们立即护卫在他身旁的两侧,担当起称职的保镖工作。
而后,就听他嫌弃的道:
“唉,你说这房子虽然破旧吧却也是我老丈人的房子。”
“那傻子苏染活着的时候吧,我们可怜她嫁给了穷光蛋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就把这房子暂时给她住了!”
“可是现在,那傻子死了,这房子也就理应还给我家媳妇苏婉了!”
胖男人滔滔不绝的说着,正在不远处晒衣裳却被衣裳挡住了身影的苏染眉心微微蹙了起来。
胖男人接着道:
“虽然那傻子也不是我老丈人亲生的,但也是我老丈人养大的,给你们住的那段时间我也就不收房租了!”
说着,他睨了眼陆顷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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