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颤动从大脑皮层神经末梢传来,是脊蛊斥候,前方五十米的城区里有一群地吼,一百二十三只。一百二十三只么?
他细数自己坐下的地吼,越有700多只,加上这一百多只,再在周围打打秋风,那很快就可以点亮地吼图册,进化出一只低等地吼王族了。
他拍了拍小黑,示意军团可以出发了。
五十米转息而至。
昏黄的破朽的墙壁上残阳斑驳,断壁残垣,灰黄死寂。烟起风尘,千里无鸡鸣。
突兀地,在这一刻,他倍感孤独。
昏昏噩噩地驯化了地吼群后,怔怔的一人上了一栋快倒塌的楼房,垂腿作在天台上,看着残阳殷血,余晖斑驳。曾几何时,他也这样坐在天台上看着落日余晖,感受风吟鸟过,那时他的心是火热的,是充实的。
一道虚虚晃晃默默糊糊的人影出现在残阳如血的光影里,人影五官模糊,三千青丝在风中挥洒漂浮。
“小……十七。”他咬着牙,艰难的将这几个字吐出来,那一刻心痛如割,泪如泉涌。五官痛苦狰狞的扭曲,挣扎的捂着心脏,感受着自己每一处肌肤,每一滴心血被割裂。他瘫倒在地,从楼房的天台上坠落,像一只黑羽,轻飘,毫无生气,毫无眷恋。
小黑急忙纵身一跃,拱起柔软的触须,将他接下。泪眼朦胧之际,远光的人影,撩起鬓角的头发,阿樱,明天也要加油啊!
他从小黑身上跳下,抓起十拳剑,双眼血红,杀气凛人。
“小黑,掠阵!”字节缓慢坚定地吐出,荡起一片烟尘。小黑心一寒,低下头,默默为不远处那只独行的野生地吼默哀。
一百米黄沙路,陈拂樱提着剑,一步一步地走,腥气暗墨的杀气随着一点点凝实。
不远处的地吼有所察觉的抬起头,一双可爱的小手在前抚摸着它的红蛋蛋。青黑的死鱼眼睥睨的看着一步步向他走来的陈拂樱,面露讥讽,红蛋蛋一阵起伏,红光闪烁。
一道赤焰般炙热峻烤的红色能量球从地吼口中吐出,小黑紧张的提起前端骨刺。
陈拂樱抬起低下的头,阴森恐怖的笑着侧起身子向左突进,一个急拐,炙烤的红色能量球擦燃衣角,飘舞火星燎焦头发。他不管不顾,继续向前奔进。
地吼似乎对他能躲过能量球,感到意外,精神略有恍惚,两只可爱的小手不自觉的停下抚动。等它缓过神来,陈拂樱已经逼近面前,一点寒芒闪过,地吼的两只可爱的小手被斩断。
突如其来的钻心般疼痛,使得地吼癫狂暴怒,一计尾锥,将陈拂樱拂扫在地,弹射数米。
野生地吼,面色狰狞,蝼蚁!可恶的蝼蚁!直冲脑门的杀意,让他忽视了远方小黑的警告,和一众地吼闪烁的红蛋蛋的震慑。
它此刻脑海里的想法只有一个,撕碎他,撕碎它面前的这位蝼蚁,是蝼蚁就该像老鼠一样的苟活,因为我伸手就可以碾碎你的脑袋。
小黑紧张的盯着局势,在看到野生地吼一步步逼近陈拂樱时,扬起尖锐的骨刺,示意地吼准备进攻,地吼群也用手抚摸着自己的红蛋蛋,红光闪烁,能量填充完毕。
但小黑又立马把聚齐的骨刺放下,陈拂樱在血泊里,杵着剑,摇摇晃晃的挣扎站起来,嘴中不断呕出鲜血,目光坚定的死死盯着野生地吼,杀气凛然。
这时,小黑知道了,它的主人需要这一场战斗,看着陈拂樱黑褐色瞳孔里倒映出锥心般的痛苦,心里思衬,看似平时不着调的主人,有着一段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往事啊。
陈拂樱弓着身子,嘴角泛着血沫,缓缓抬起剑指着野生地吼,脚下一个踉跄让他险些摔倒在地。但似乎有一股坚定的力量扶起了他残烛般随风战栗飘摇的身体。他眼中燃烧着的战意,坚定而决绝。
惨烈悲壮,血腥决绝的气场自陈拂樱身上飘散出去。野生地吼突然心中一寒,不知道为什么,它的实力很强,而对手是一个轻轻碰一下就会倒在血地里再也起不来的将死之人罢了。
可是在它看着面前人类眼中,熊熊燃烧的战意和视死如归的血性,不禁让它寒颤着腿,心生退意。
陈拂樱举起手中的十拳剑,血沫不断从嘴角淌出,大腿似乎是支撑不住他的重量,颤抖弓曲。咬着牙,坚定地看着眼前的地吼:“怎么怕了?看看周围,你跑不掉,用尽全力,杀了我,我就让你活!”
小黑闻言,脸色一崩,咝鸣绝耳,嗜血的眼神盯着野生地吼。
“小黑!你盯着,要是他没有出全力,你就杀了他!这是王命!!!”
小黑不甘的低下头。
野生地吼闻言心生恼怒,好,好的很啊,一只蝼蚁将我玩弄至此,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不客气了,杀一个赚一个,劳资长活一世,死就死了。野生地吼暗自续劲,一声嘶吼,向陈拂樱撕咬过去。
终于可以了吗?陈拂樱举直手中的十拳剑,在风中飘落身体,轻若耳语的声音却响彻天地:“斩天拔剑术!”
他,这个自诩为王的男人再次倒在了血泊里,是以王者的姿态倒下。
剑起洪荒,一阵刺眼寒芒穿过野生地吼的身体,在野生地吼高速奔驰的状态下,肉块血雨像溃堤般冲洗地面,陈拂樱摔倒在地的身体,在血海骨潮里漂浮。
暗夜再次降临,群星戚默,一位恒古神灵将在此夜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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