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用攒下来的钱买,那乌血木虽在明面上禁售,可偷偷售卖的也大有人在。”
面对素月的百般狡辩,苏漓并未气恼,毕竟她晓得这个婢女只不过是别人抛出的弃子。
“说得有道理,但据我所知,最近五日都未轮到你休沐,也就是说你一直待在府里哪儿也没去。难道说我们的素月姑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在我来王府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邪物谋划陷害了?”
“你你说再多也没有用,是我要害你,我就是恨你,恨你为什么可以同冯先生亲近。”
“嘘,不要再拿他人当作借口了,也不要相信别人给你的承诺,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而你的固执只能换来死亡与等死。”
苏漓冷笑了一声没有继续追问,其实大家都晓得真相如何,但谁也不说,只是默默推出了一个替罪羔羊,而那只羊还很乐意往刀口上撞,可能这就叫身不由己吧。
“春琴,人已经见完了,我们走。”
“是,姑娘。”
春琴匆匆跟上,一主一仆在拜别豆嬷嬷后,缓缓朝石道入口走去。
“她都问了些什么?”
豆嬷嬷此刻正靠着椅背,闭目养神。
“无非是想问出昨日之事的始作俑者。”老仆俯首道。
“说了么?”
“没有,那个素月照旧将一切揽在自己身上。”
“算她聪明,不过还得早些打发了为好。”
“明白,只是”
“只是什么?”豆嬷嬷睁开眼,望向老仆。
“只是那个苏姑娘果真只是殿下的宠姬么?奴觉得她很古怪。”
“怪是自然有些怪的,平庸之流又如何入得了殿下的眼。如今把桂枝和冬枣安排进竹里馆,就是想探一探她与殿下的虚实,可别又像当初那个赵丽娘一般,只是找来做戏给旁人看的花架子。”
苏漓与春琴一路走走停停,终于是回到了竹里馆。
按理说危机解除凶徒伏法,苏漓应该十分高兴,但她现在笑不出来,真的笑不出来。
“春琴,你是怎么入的王府?”
春琴闻言先是一惊,随后有些失落道:“那年家乡发水灾,逃难走散了,后来被人牙子带到长安,幸亏神明保佑才来到了安平王府。姑娘,我不像素月,我知道自己的本分。”
“不,你错了。”苏漓提着热壶,泡了两杯薄荷茶,将其一轻轻递给春琴道:“其一,你不该感谢神明。神若有灵,世上便不该有饥荒水患,人也不该如牲口货物般遭到买卖。”
“其二,素月的想法没有错,错在了方法,其实我倒还挺欣赏她说的那些话。”
“姑娘,你说的这些,春琴不懂。”
春琴不敢喝茶,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不懂没关系,以后我教你们。”
苏漓微微一笑,露出了两排小白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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