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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少娥推开门,门外是九名粉衣女子手持长剑守在门外,只听清脆的利刃出鞘声纷纷响起,往不远处一看,石阶下方站着近百名白衣男子握着弯刀,那刀刃在月色下发着寒光。
贺长绝起身轻轻一跃,白色身影悄然出现在两人身后,他漫不经心靠在门跟前,似真似假的玩笑道:“我也不杀你们,只要姑娘做个选择就能离开。”
孟少娥暗暗心惊他动作居然如此之快,嘴上问道:“什么选择?”
“第一,让我手下两仪眢的人借令弟童血给武器开个光。”
“……”
“第二,你去杏花林里让柳伶炼成活尸灌溉果树,二选其一两位就能走了。”
孟少娥想起两次被亲弟弟丢在路边,心里计划着怎么吓唬吓唬他,却不想这小子听见“活尸灌溉果树”几个字转头就吐得天昏地暗,一水子呕吐物顺着白衣流进云绒地毯,门口两仪眢的表情看起来就跟杏树林里的活尸差不多。
面容安详,端着张正经脸死活不让嘴角倾泄出半分笑容,以至于个个瞪大双眼不敢有任何动作。
孟少城嘴边淌着奶花花的脏东西,索性抓起贺长绝衣摆擦了擦,无辜道:“对不起啊,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孟少娥眼睛一闭,绝望想道:“摊上这么个弟弟,我也死得不冤。”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只剩天边云蔼缓慢漂浮,月色皎皎如星,玄机苑里人人自危,孟少城扯着姐姐袖口道:“姐,我好难受啊,又恶心又迷糊,我们回家去吧。”
“想走?”贺长绝脱下长褂往地上一丢,冷笑道:“把他们关进葶水榭,一天送两筐杏子进去,等这人和果子一起烂透了在丢出去吧。”
闻言,孟少城指着贺长绝痛骂道:“你恶不恶心!世间怎会有你这般不肖之人!亏你长得人模人样,行的是偷窃就算了,脑子里还尽想些缺德损招儿!呸呸呸!”
他一说话嘴巴里就透着股恶心吧啦的酸臭味,逼得附近人纷纷挥手后退。孟少娥离得最远,眼看着自家弟弟从一个玉面小生变成浑身泥污一身臭气的乞丐模样,她心知自己责任最大,于是又往前一步,义正言辞说道:“庄主,要不您放我走吧,等我回去找到家父一定带着重金前来杏花庄赔不是,家中小弟就留在此处给您打个下手,只要您留他一条小命即可,您看这样成不?”
贺长绝被骂了也不羞不恼,听这一席话反而满意的点点头,称赞道:“姑娘真是识大体,既然如此那长绝就不送了。”
孟少娥笑着回道:“自然不必送,那我这就先走了,庄主也早些休息,我这弟弟就让他在屋外罚站吧,随庄主打骂都可!孟绯先告辞了!”
孟少城愣神看着姐姐半晌,一会儿眼眶里噙着泪水,一会儿憋着闷气不出,终于忍不住快要哭出声儿了,他又叫住孟少娥:“你先别走!没钱怎么回去?你把这些银子全带上,路上注意安全。”
话音刚落,银子一塞,好好的人就流了两行清泪下来,他硬是咬着牙不肯哭出声,道:“出去了别害怕,实在不行等日出在离开!”
“少城!”
孟少娥忍不住抱了抱他,一旁众人都看得感动不已,贺长绝眼梢微挑,眉眼弯弯的笑看着两人,只道:“我等着姑娘回来,令弟就留在玄机苑里陪我好了。”
这话一出,众人心里皆是一惊,有一女子上前道:“庄主!玄机苑从未有过留人住宿的先例,您这是……”她话未说完就闭了嘴,惴惴不安的看着贺长绝面露寒光,再也不敢多言半句。
孟少娥趁众人不注意伸手掐了孟少城一把,这呆子哭唧唧的问道:“你掐我干嘛?”
她反问:“你说我掐你干嘛?”
孟少城委屈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孟少娥指责道:“你别忘了昨天是谁把我丢在原地两次……”她话说着佯装失望的摇头走了。
人一走,孟少城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哭着哭着恍恍惚惚抬起头,看着姐姐走的方向若有所思。
而这一切被贺长绝尽收眼底,他只笑笑,低头对孟少城道:“跟我进去吧。”
杏花庄里的钟楼响了两声,孟少娥转身看了一眼玄机苑,攥紧手里的钱袋沉声道:“臭弟弟,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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