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她的皮卡没油,他们提着后备油罐给皮卡加上,法国夫妇还邀请她吃午饭。
进入房车内,沙发,厨房,厕所,生活设施一样不少。
“麦,卫星电话放哪里了?”女主人一边翻着抽屉一边大声询问。
丈夫正在驾驶室里,他拍了拍中控台上不断旋转的指南针说:“亲爱的,我保证它在车上。”
女主人翻翻白眼,最后在沙发垫下找到,将天线拉到最长,但始终没能接通电话。她把头伸出车窗外,询问对面的两口子,都是这种情况。
“奇怪,通讯卫星都掉海里了吗?”
安琪喝着咖啡,默默看着她在忙碌,他们的显然不清楚这里发生的怪事。
看见人家开开心心的,安琪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们,就算说了他们也不会相信吧?
“姑娘,你是哪里人?”女主人打量起这个东方女人,眼睛大大,鼻子小巧,自打遇见开始,她一直没有笑过。
安琪回答:“我是中国人,也是来埃及旅游,因为昨天的沙尘暴,我和同伴失散了。”
“天哪,你一定吓坏了吧?”女主人给她一个温暖拥抱,“上帝保佑。”
她不是一个坚强的女人,眼泪随即夺眶而出。
下午,车队收拾好行装出行,由于导航通讯故障,太阳又一直隐藏在乌云里,只能靠地上的影子猜测东方大概位置。
安琪开着皮卡车跟在队伍最后,他们有充足的储备,能走出这个荒漠。
六个小时后,领头的车看见远处有楼宇一样的建筑物,但不敢肯定,因为它们笼罩在大雾中,只有高楼能露个头,感觉极不真实,谁能保证不是海市蜃楼呢。
车队渐渐驶进浓雾中,虽然能见度低,从四周高耸的楼宇来看,它是一座现代化的城市。
皮卡驶过一个路口,安琪看见一个歪斜的路牌,开罗!她又回到这个死亡之城。
一辆大卡车横在路上,车队不得不停下,房车里的人纷纷出来查看究竟,卡车的驾驶室早就融化了,驾驶员依然坐在椅子上,像个烧融的蜡像,嘴巴痛苦拉成长形,两个圆圆眼球死死盯着天空。
“天哪,怎么搞的?”麦上前观察卡车的情况。
“发生化学泄漏了吗?”妻子问,因为卡车拉的是大铁罐。
麦看着铁罐上防火图案回答:“不,丽娜,它拉的是天燃气,不会连车体钢材也腐化。”
卡车一直横在路上,没人管,街道四周不见一人,鞋子,提包,帽子散落一地。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丽娜回头看见安琪一直坐在皮卡里,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车队绕行到别的街道,开罗城空无一人,广告牌不亮,汽车没人开,连警察局和政府大楼也人去楼空,处处阴森森吓人。
傍晚,车队停在泥罗河岸边,他们决定在这里过夜,女人开始准备晚餐,男人忙着为房车加注清水倒倒生活垃圾。
丽娜撑开客厅的窗台,看见丈夫背钓鱼工具与隔避的好友一同走向河边,他还扬扬手对她说:“准备好烹鱼的配料。”
她就是喜欢麦充满自信的样子,做了一的手势回应。目光一转,她注意到距离河岸很远的皮卡车,那个让人揪心的女孩一直呆在车里。
丽娜披上头巾,衣领在风中猛烈晃动。
阴沉的天空下,只有从房车营地传来微弱的光,安琪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突然车窗咚咚响了两下,她发出一声短促惊呼。
“安琪,你还好吧?”
是丽娜,她在车外担忧地询问。
安琪缓过神,勉强点点头。
“天要黑了,不如你下车,和大家在一起吧?这样会安全些。”
安琪摇摇头,房车营地离河边太近了。
丽娜见她有点精神紧张,也不再多说,叮嘱几句便回去准备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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