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风吹过大地,天空是阴沉的,乌云密布,看不到任何光彩,就好像是一层沾染了灰尘的白布一般,偶尔有几处乌云密集的地方亮一些,这天气却并没有下雨,更是让人心中沉闷,空气中飘荡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尸体的腐臭味,粪便的味道,人身上的味道。
脚下是青砖地面,那早就快破底子的鞋踩在这地面上,还十分的磨脚,两侧是一个个二层阁楼或是商铺,不过,这些商铺或者是阁楼,都已然关上大门有的甚至还早把门用砖头砌上了,外面偶尔会有旗杆,上面写着商铺的名字,更显得无比萧条,街道上,是一个个衣着破烂,双目无神的百姓,他们在寻找着食物,就好像是一群老鼠在那垃圾堆中照着一切能吃的东西,
哗啦啦,一队整齐的脚步声,一队穿着鸳鸯战袄,脚踩着铁靴,头戴瓣铁帽盔的明军从这里经过,他们的鸳鸯战袄虽然破旧,但十分干劲,他们脸上都是冷漠,看的出来他们都很精锐,手中拿着的,是三眼铳,或者鸟铳,身上还背着装着的竹管。李华又往他们去的地方看去。
远处那高大的城墙,宛若一条巨龙一般,从哪里还能听到若有若如的喊杀声,人临死之前的哀嚎声,求饶声,李华默默的站在一处杨树下,杨树光秃秃的,树皮都已经没有了,他身旁还有一个骨瘦如柴的人,蓬头垢面,脸色脏兮兮的看不出本来的颜色,男女都是看不出来,身上黑色布衣,都能看到一些斑块,他便是把杨树最后一块树皮扣了下来,放在嘴利咀嚼,这干硬的东西,他吃起来似乎是什么美味一样,让人看的心中恐惧。
这是崇祯十六年七月的开封城,闯王李自成三打开封,在运动中歼灭来驰援的明军同时壮大自己,他手下的闯军经历了十几年的战事,屡战屡败,屡屡复起,都是身经百战的精锐之师,可这精锐之师,却喊出,不交税,不纳粮的口号,动轴几十万大军,只能靠着一路抢劫维持他的生存,流贼在拿下洛阳之后,目光就一直放在开封。
流贼围城,月,人相食,这就是开封城的惨状,而若是继续围城,在未来的几个月,李自成就会学习战国时侯的秦军,挖开黄河,以黄河水灌溉开封,到时候黄泛区会淹没大量的农田,特别是就建在黄河边上的开封城,那就是一场人间惨剧,民百无一二,历史从来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而这开封城的累累白骨,就会变成闯王李自成的雄才大略。
李华深深吸了口气,心中也是无限的悲凉,他也是惨,前一世的他,在某个单位当个技术员,生活还是不错,那一天,他记得是世界杯,阿根廷刚输球的时候,他想上阳台吹吹风,却没想到阳台有很多人,那些人都是梅西的球迷,有个醉汉却是把他推了下去,他便是来到了此刻崇祯十五年。
明末崇祯十五年,此刻流贼已经彻底崛起,张献忠已经逐渐在川蜀站稳脚跟,李自成在甘陕也开始了稳扎稳打,有了建立自己根据地的想法,而明朝却是苦于两线作战许久,崇祯皇帝虽然做了很多错误决定,可他却从来没有过彻底放开辽东,让边军全力剿贼的想法,他清楚的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李华,心底里是喜欢明朝的,可他同样明白,接下来,将会是神州大地的沉沦灾难,流贼,清军,还有其他势力,想要活命,必须要远离这里,他没有什么雄心壮志,只想安安稳稳的活下去,没有电脑吃鸡,找个偏远地方苟活起来,对他来说就足够了。
突然,李华脚一沉,他往下看去,却是刚才啃树皮的那个难民,此刻正抱着他的脚,双目中却是泛着一种绿光,真的绿光,长时间饥饿的人,就会和常人完全不一样,他的那种大力,让李华根本无法动弹,那人嘴利留着口水,那诡异的表情,已经完全看不出来,一个人该有的样子他道:“肉,肉,我要吃肉”他说着,就要对李华的小腿,啃下来
“疯了!”李华眼睛肿闪烁着一种恐慌,便是对着他的头,踢了下去,他却是一口咬在了李华的腿上,一种刻骨的疼痛传来,更多的是一种恐惧,你被你的同类,当成食物,你本能就会有一种恐慌惊惧。
碰一声,那人头部,却是被石头砸中,李华腿上的疼痛感消失了,那个饥民,倒在了地上,头上被石头砸开了一道口子,留着鲜血,李华便是一屁股坐在冰冷的青砖地面上,大口的护着气。
面前站着一个少女,刚才就是她把那个人给砸晕的,少女身材纤细娇有一种柔弱的气息,脸上用黑布包裹起来,看不出她的面容,李华直到,少女长得俊俏,特别是那种独特的气质,就好像是芭蕾舞演员一样,她咳嗽了几声,看起来无比的柔弱,扶着树,有些吃力的站着。
“不是让你在家里待着么,谁让你跑出来的”李华颇为生气的说道,看着面前的少女,他皱了皱眉头这般说道,“外面这么乱,你一个长得这么漂亮的女人,你不怕?”李华说着,还瞪了瞪眉头。
“对不起嘛,我是担心你嘛,你今日出来了这么久,哎,奴家就是担心你,才出来看一看的”少女把头低下去了,女孩在外人面前十分刁蛮,在李华这里,则是显得十分害羞,胆怯,她低下头去的样子,让李华根本提不起批评她的心了,越是这样,李华就会越是心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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