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月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斜斜的投射在前面的地面上。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他们就这么一直走着,半天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刘春江感到心里十分内疚,薛柯枚本来是为了他,结果,反而被那个赵田刚说成是亲吻,不但如此,还要让他们明天把检查交上去。这可怎么办呀?
“咱们就是不承认,按照说你是给我看眼睛,看他能把咱们怎么样?”刘春江说了半天,还是这个主意。
“当然,咱们莫非还能承认了不成?”薛柯枚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最后,她也决定,不写检查,只给赵田刚写一个事情的经过。至于他怎么认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随他去吧。
走着走着,忽然,刘春江想出来一个主意,他停下了脚步,悄悄地对薛柯枚说了。
薛柯枚一听笑了,她想了想,犹豫了一下,最后点点头。
到了第二天下午四点上班的时候,刘春江和薛柯枚事先商量好的那样,只是向赵田刚交了份事实说明。随后马上就走了。
赵田刚看了看,眉头紧皱,他眼睛紧盯着桌子上的那两份信纸,脑子里面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他走出了办公室,又来到了下面的生产岗位,一边走一边查看着。
当他走到了包装工段的时候,正在查看着机器运转的情况时,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股热辣辣的水泥灰,迎面向他喷来,弄了他喷他脸,身上也是,而且,最主要的是他的两个眼睛,都被喷过来的水泥粉尘糊住了。
“啊呀”赵田刚刚想用双手去揉眼睛,但是,没想到他的两个手也全是灰,根本不能用手,他感到两个眼睛生疼,又看不见脚下的路,好在他对这里的环境还算是比较熟悉的,最后,他像盲人一样,一边摸着,一边喊叫着,最后,终于被包装的两个工人发现了,这才把扶着他,来到了控制组。
这时候,控制组的薛柯枚正在天平室里称样,刘春江刚做完了细度,洗完了手,正往出走。
见两个包装工段的工人扶着赵田刚走了进来,刘春江问道:
“主任,您这是怎么了?”刘春江显示出一副惊讶的样子。
“别提了,把眼睛给迷了。”赵田刚沮丧地说着。他的两个眼睛很难受,流下来的泪水,把脸上的水泥灰尘冲了两道。
“那我来给您洗吧。”说着,刘春江便把他拉到了放有蒸馏水的大瓶子下面,用水给他清洗。
脸上的水泥灰好说,一下就洗干净了。剩下的两个眼睛,那就需要先把眼皮翻起了,然后再清洗。
刘春江用两个手捏住赵田刚的上眼皮,使劲地翻着,翻了七八次,眼皮也翻红了,还是没有翻起了。
其实,刘春江是故意这么做的。
“哎呀,轻点”赵田刚有些受不了了,他叫道:
“不行了,受不了了,疼的要命,你快别翻了,快让薛柯枚过来翻吧”
薛柯枚从天平室里面出来,她听到了赵田刚叫她的声音,于是,薛柯枚慢慢走了过来,看了看,然后走到水龙头跟前,洗了洗手,这才磨磨蹭蹭地走到他的跟前,对刘春江使了个眼色,说道:
“刘春江,你去拿两个小镊子过来。”
“什么?你要用铁镊子给我翻眼皮?这怎么能受得了啊?”赵田刚喊叫了起来。
“不用镊子,难道还用撬棍不成?”薛柯枚故意这样说道。
“用用你的手指翻嘛。”赵田刚这样说着。两个眼睛疼得厉害,眼泪不住地流着。
“那怎么行?那样要是让别人看见了,会说不清楚的。我怕开我的批斗会。”薛柯枚不肯。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还是因为昨天的那件事,好了,那件事儿就算了,不说了,快给我把眼睛里面的东西弄出来吧。”
薛柯枚这才用手给他把眼皮翻了起来,然后,刘春江看了看,先是用蒸馏水给他冲了冲,问道:
“感觉怎么样了。”
赵田刚闭着眼睛,睁开了又合住,眨了眨眼,感觉了一会儿,说道:
“嗯,好一点了,好像不像刚才那样磨了。”
于是,薛柯枚又把另外的那只眼皮翻了起来。
这回,刘春江还是用蒸馏水给他冲了冲,又接着问道:
“怎么样,好了吧。”
赵田刚坐在椅子上,把那只眼睛睁开,试了试,又眨了眨眼
“不行,还是有些磨”
薛柯枚又重新给他把眼皮翻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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