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刘易再次回到了张欣楠身边的时候,看着孩子远去的背影,在薛柯枚的心里,仿佛是静谧的湖水,投入了一块石头,顿时激起片片涟漪,再也平静不下来了。
说实话,由于毕竟没有直接证据,所以,对于刘易说的那些话,薛柯枚并不敢全信;可是,她又不敢不信。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刘易既然这样说,总是发现了王雪飞的一些不寻常的举动。比如王雪飞夫妻不在一起睡觉,这就有些耐人寻味。
不过,夫妻不在一起睡觉,虽然从表面上看确实有些反常,但也不能说明什么,因为有些人睡眠不好,睡觉就是轻,所以,分开睡觉你也不能说人家什么。但关键是刘易在王雪飞的床底下放的录音机,里面录的那些梦话,确实让人感到有些奇怪。
虽然人们常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是,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王雪飞在梦话里清清楚楚地说,张子琪一家人就是他暗中下了毒手,是他害的,那又怎么样?
毕竟,薛柯枚还没有听说过,世界上有哪个国家会把一个人的梦话,当作犯罪事实的证据而进行有罪判决的案例。
况且,后来根据各方面的调查,证明杨吉辉家里的煤气罐里所残存的煤气量,已经很少了。也就是说,那天即使把煤气罐完全打开,里面的那点儿煤气也不至于把人置于死地。
因为杨吉辉的家里,后来还曾经有盗贼进入过呢。
当然,这些都是薛柯枚后来听王雪飞的辩护律师张建峰讲的呢。
换句话说,即使王雪飞确实有那个动机,可在实际上,还是属于犯罪未遂。
正因为有这些因素,王雪飞才被法院根据“疑罪从无”的原则而释放了。
如果仅仅是因为怀疑张子琪一家人被害这件事,不管起不起作用,薛柯枚也许会阻止刘易继续进行他的“侦破工作”,因为这样做毕竟很危险,关键是听刘易说,在录音带里面,同时又发现了新的问题。
也就是说,从刘易的话音里得知,王雪飞同时还涉嫌与一起被公安局正在通缉的逃犯有牵连。
这就让薛柯枚更加感到不安了。
这种事情千万马虎不得。
由于毕竟不了解这里面的情况,所以,薛柯枚想亲耳听听录音机里面究竟录了些什么,然后再决定怎么办。
此时,大部分人都已经吃完饭,人们三三两两地相继离开,就连王雪飞和张欣楠也带着刘易走了。餐厅里面的人越来越少,薛柯枚心事重重,她看看刘春江,只见他正在听一个人说着什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只好先走了。
如同前几次那样,赵田刚组织的这次债权人会议,各项服务工作仍然还是很周到的。吃完了饭,这些参加会议的人员便被一同安排到了休息的客房,而且房间的条件也是很不错的。
当然,由于参加会议的人是每两个人安排一个房间,所以,本来按照往常的习惯,薛柯枚一般应该是和自己的好朋友柳莺莺共同住在一个房间。
可是,由于薛柯枚今天心里装着心事,也顾不得别人笑话,她想与刘春江住一个房间,趁着这个机会把刘易的事情告诉他,询问他应该怎么办。所以,柳莺莺见薛柯枚没有约她的意思,也不好主动叫她,只好一个人找别的房间去了。
“妈妈,你住在这里。这里离电梯远,安静。”毕竟是女儿,懂得心疼妈妈。还没等薛柯枚上楼,娟娟早就早早地给妈妈占了一个位置比较好的休息的房间了。只见她一边喊着,一边招手,让妈妈过来。
“你住哪里呀?”
薛柯枚笑了笑,随口问道。
“这里是安排参加会议的人住的客房。我们工作人员不让在这里住。另外我还有别的事情呢。”娟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转了一圈,这才离开。
正当薛柯枚独自在房间里坐着,焦急地等待着丈夫,谁能想到,由于参加会议的这些债权人,有些只是公司派来的代表,而且还是新面孔,所以根本不认识薛柯枚,更不知道她在等自己的丈夫,便有一位中年妇女一推门把头探进来,瞅了一圈,说道,“这个房间倒是很不错。”随后,也不问问这里是不是已经有了别人,便把随身携带的文件包往另外一张空床上一扔,理直气壮地住进来了。
薛柯枚本来想告诉这位中年女子,说这里已经有人了,可转念又一想,大家都是来开会的,谁也不比谁高贵,凭啥不认人家住?所以也只好作罢,没有说什么。
过了一会儿,薛柯枚终于沉不住气了,这事拖不得,她要亲自去找刘春江,向他说明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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