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仍旧笑着,金线蟒蛇在日光下闪闪发亮:“怎么了这是?腿软了?要不要咱家带你去东厂里坐坐,让你看看咱们东厂阉鬼的厉害?”
那人噗通一声吓瘫在地。
街道尽头传来马蹄声,陈铭转头望去,看到汪静骑着马赶过来停在了都察院门前。
“是青天大老爷来了!”人群里一个人喊起来。
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转身跪在马下,“青天大老爷”地喊着,震天动地。
汪静立刻下了马扶起最前面的一个老人家。
陈铭一言不发转身回了轿子里,轿子抬起挪开,留下还瘫在地上吓得六神无主的那个人。
到了东厂门外,陈铭叫来一个挡头:“去,派人把都察院门外跪着的那帮人给赶走,别让他们鬼哭狼嚎的被宫里听见。”
那挡头应了一声,叫了一群太监,都骑马往都察院去。
陈铭手扶着后颈走进门,阳光晒得他头疼,他就想回去找个没人的地方躺会儿,稍微得几个时辰的清净。
好不容易到了后堂喝了口茶,外面回来个人禀报,说是汪静在都察院门口守着,他们不好直接赶人。
“干什么吃的!”此时陈铭没了往日的和善,一拍桌子怒喝道:“你管什么汪静李静的,直接拿了棍子鞭子给我把人驱散了!不想走的就往死里打,打到他们愿意走为止!那个姓汪的要是敢拦着,就连他一起打!”
回禀的太监被陈铭的反应吓了一跳,忙道:“是,是!”
陈铭又道:“还有,到了宫里谁都不许多嘴,让这事就停在宫外,要是被宫里的人知道了,你们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太监被吓得一哆嗦,连声应道退了出去,到了门口摸摸自己的脖子,莫名地感觉后颈发凉。
不行,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自己脑袋搬家呀!那得多带几个人把那群不要命的蠢货好好教训教训。
陈铭阖上眼,仰头靠在椅背上,开始闭目养神。这会儿,他想听几首曲子,再听几段说书,要是有个人给他按按脚,那也是不错的。
总想着宫里和东厂的事,他头疼。
“陈公公。”有个人在他耳边轻声说话。
陈铭睁眼,看到陆公公恭恭敬敬哈腰笑着站在他身边。
“什么事?”陈铭又阖上眼。
“外面有个姑娘找您。”
陈铭仰起头。东厂从来都是没人敢来的地方,今天居然有个姑娘主动找上门来了?
他突然想到一个人,问道:“那姑娘长什么样?”
“个子不高,白白的,脸上还涂了脂粉。看起来…”陆公公放低了声音:“看起来好像是个勾栏院里的姑娘。”
流莺。第一个浮现在陈铭脑中的名字。
他想到他去找她的那次,那次他帮她出了头,把要打她的一个大汉打下了楼梯。然后她请他喝酒,那天他受了林崇岩的冷嘲热讽,心情不好,多喝了几杯。
他好像做了件错事,丢了脸。
他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子了。
陆公公腰哈得低低的,脸几乎能贴到陈铭的脸颊上。
他看到陈铭失神了一刻,才眨了眨眼,双手抓在椅子扶手两边上下滑搓,有些无措地说道:“给她一百两银子让她赎身,把她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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