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陈铭就拿到提督府送来的消息,说是林崇岩身体已经恢复了一些没有大碍,他只放心了一刻就又担忧起来,好不容易等到酉时,宫里各处都有值守,他才出了宫。
提督府内,陈铭站在院子里等着,远远地看到林崇岩走向他,双手交叠身后,步伐虽然缓慢倒也稳健,脸上恢复了些血色,昨晚那种脆弱感一瞬而逝,再让人想不起来在他身上的样子。
林崇岩走到这边,只使了个眼神就踏步进了书房,陈铭跟在身后也跟了进去。
“姓云的。”
徐锦州的声音中气十足,充满了严厉。
云清的步子停在小厨房门口,烦恼地叹了一声转过身。
她刚转身,徐锦州一张挂满络腮胡的大方脸就凑在她眼前,占满了她全部视野,虎视眈眈地瞪着她,感觉要把她一口吞了。
“你别以为督公喜欢你就能乱撒野!这次督公伤成这样,我暂且不和你计较,但是我会一直盯着你,再发现你造次,哼哼....”
云清差点就要觉得自己的耳膜要被他喊破了,她把头往后仰了仰,无可奈何地皱眉。
“你这么关心他,要不直接娶他算了,正好他也缺个人陪。”她咕囔说道。
“啥?”徐锦州被她说的一愣,凶神恶煞的面孔瞬间懵了一下。
云清莞尔一笑,说道:“我说着玩的,不过就算我想造次,见着大人在旁边,也没这个能力了啊。”
“哼哼。”徐锦州的脸色放缓了点,上下打量她一遍,又道:“说起来我倒是很好奇,你一个弱女子到底是怎么拖家带口从教坊司逃出去的,还打伤了几个守卫的太监。胆子不小,武力也不小。”
他一直好奇,云清从庆国府拿到的那本云家秘籍真的记载了什么高深功夫吗?云家三代武将,征战沙场战力不容小觑,一把祖传的云起刀更是运用得出神入化让敌人闻风散胆,这样的底子,能积累出一部高深功法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看云清也不像是武功非常高强的样子,和他比起来只怕还弱了不止一点,这秘籍到底有没有什么神奇内容,他真是猜不透。
他对这个问题已经想了好久了。
徐锦州好奇急躁的样子在云清面前展露无遗,她有心要吊着这个大嗓门,便故作神秘地说:“自然是多亏了咱们的云家功法,只是我资历太浅书里很多内容不能理解,学不到精髓去,要不。”她笑道:“要不得空拿过来请大人看看,指导一二?”
徐锦州立刻来了兴趣,但表面上还得保持点架子:“哦,你下次拿过来,我有空看看。”
“有劳大人了。”云清笑着屈膝行了个礼,转身要进小厨房。
“你干什么去?”徐锦州刚刚松弛的面孔又板起来,他总觉得这个女孩一肚子坏水,心比石头还硬,不知道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云清提裙淡定道:“没见到你家督公进书房办公了吗?我给他端点茶去,免得他渴死。”
“你个小妮子...”徐锦州吹胡子瞪眼想骂,一转眼云清就从他眼前消失。
一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传进云清耳中,听起来是从书房传出来的,云清竖起耳朵,朝那头的书房瞧了瞧。
随后她听见那头陈铭哆哆嗦嗦的声音传来,似乎十分惶恐。
云清心里慌了一下,莫不是林崇岩受伤没好又出了什么事了吧?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他昨晚的样子,那种如水中浮萍,如风中枯叶般的样子。
这人真是麻烦。
她一路跑到书房的侧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
“林....”
她刚说了一个字就住了嘴,因为眼前林崇岩好端端地坐在书桌后,肩上松松垮垮地搭了一件大氅,身子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双臂搭在扶手上,两条腿叉开放在地上。看起来好得不得了,一点事都没有。
反而是桌前的陈铭身子歪斜,几乎是跪倒在地,身旁还散落打碎的瓷瓶。
陈铭的脸上满是惊慌,手足无措地望着满地碎片,更加慌张地说道:“属下一时腿软碰碎了您的东西,实在是罪该万死!”
林崇岩轻轻瞥了一眼前来的云清,面无表情地对着陈铭说道:“就一件瓷器而已不值什么钱,再说。”
他照样懒洋洋地,声音却听起来有些瘆人:“我很快就不是你的上级了,陈公公,恭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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