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化妆技术倒还是能勉勉强强遮掩过去。
“好,小祁啊,这场戏就这样……”吴前邦摊开剧本,笑着给她指导剧情。
“很简单的,没几句台词。”
祁晚看着剧本上圈起来的几个字,也就是她的台词。
欲言又止。
这场戏还真是简单。
就跪下,被贞妃说了一通,然后扇巴掌,哭腔全开,喊上几个字,“奴婢冤枉啊”,贞妃不听,最后被拖走。
结束。
这场戏也是这宫女的杀青戏,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必须要在今天拍完,否则也不会出钱都要请她代替拍摄。
只是…
祁晚盯着剧本上“扇巴掌”几个字,指尖不动声色地碰了碰自己的脸。
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里话:“导演,真扇脸啊?”
她只是个平平无奇小记者,还做不到基本演员的敬业素养。
吴前邦定定望了她约五秒,面色竟有犹豫之意:“…不扇。”
“假假一晃过,你别到一边就行。”
祁晚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还靠脸吃饭呢,不扇就好,不扇就好…
拍摄这一场景是在贞妃的寝殿里。
贞妃是本部剧的女二,扮演者叫蔡筱彤。
作为记者而得知的小道消息,蔡筱彤在圈内人没多红,倒是经常耍大牌,与常人难相处,表面的美好皆是假象。
此刻,她正穿着华丽的清代妃子服饰,将一手搭在自己的女助理手上,拾着优雅的步子向他们走来。
男助理则在蔡筱彤身后一手为她拿着小风扇吹风降温,一手举着伞避免紫外线,自个的额前泌着一层薄汗也顾不及。
半晌,蔡筱彤终于慢悠走到了他们身边,满脸怨意也在触碰到吴前邦的视线而收回。
对着人笑眯眯表情刚展露表面,一个斜睨,注意到了祁晚。
祁晚的目光也恰好对向她,对方凤眸锐利,毫不掩饰的厌恶让她浑身不自在。
见着两人对视,吴前邦站到两人之间,看了看蔡筱彤,先行发声:“筱彤啊,小张不是受伤了吗,这是我刚找来与你搭戏的小祁。”
“小祁。”他又回过头,向祁晚介绍,“这是我们的女二,贞妃的扮演者,蔡筱彤。”
虽然这蔡筱彤是不怎么顺眼,但应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
只是想必这人也定傲得不会与她握手,于是祁晚站在原地,提高了些音量,淡淡与人问好:“你好。”
紧接着,蔡筱彤的表现既在她意料之中,又在她意料之外。
她举止投足傲慢无礼,像是完全忽略了祁晚似的,没回应,直接大步走到了吴前邦身边,充斥着厌意的脸色瞬间压了压。
环臂抱胸,声音娇媚:“吴导,您怎么随便在路边找人啊?又不是每个人都天生会演戏,别到时候钱去了,一个能看的东西都演不出。”
她轻蔑地瞥了一眼祁晚,语气饱含着不善的针对味儿:“秋镜虽然是宫女角色,但戏份也不少,不是什么人都能演得来的。”
“做人还是要有点自知之明。”
“自知之明”四字,故意被蔡筱彤咬音咬得很重。
祁晚怎听不出蔡筱彤话语里的针对,况且她也不是什么被人拿捏的软柿子。
只是一听闻蔡筱彤这番话,她不忍想到鼻腔出血那女孩。
祁晚平静如水的眸望着她,表情丝毫不恼,述了另一番不着调的话:“秋镜的扮演者鼻腔出血,被送医院,应该是演戏过程中人为的吧。”
蔡筱彤脸色微变。
祁晚弯唇,果然被她猜到了。
然后又继续扯唇反讽:“大概真是有些人太敬业而导致的。”
“天生不会演,每次拍摄都必须靠实物的演员,也算,好、演、员吧?”
她眉梢微挑,在“好演员”上拉长腔调。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一直是她祁晚最擅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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