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樱、白荷相继配给白面、黑脸,双双都成亲了,紫藤也与银玄阁的赵谌喜事不远了,现下知绿蕊还未定下。
此时正好就她们主仆二人走在这一条道上,说起话来无需左顾右盼。
孔秩幽睨了她一眼,佯装讽刺道:“没成想道咱们成日埋头在厨房的绿蕊姑姑还有空记下这些事儿。”
那一道投向绿蕊的视线,里头明晃晃在暗示她,若有时辰不如早些选个夫婿成家。
绿蕊不在意道:“夫人还不明白奴婢么?若当真有比吃食还让奴婢上心的人,奴婢自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每回一遇催促她成家一事,绿蕊总能有各种说法打马虎眼。
孔秩幽懒懒地闭了唇,与绿蕊掰扯倒不如私下留心好人。
刚想通一桩烦心事,踏入房里,又见证到了另一桩头疼的事。
沈颂榛能蹦能跳,能说能笑以后,捡着机会便要与他爹争强好胜一番,不管在何事上。
先前离开前,孔秩幽嘱咐沈斯南看好两个孩子,也是想给父子三个一个单独相处的机会。虽说沈颂杞当下还不懂什么为父子感情,但不阻碍沈斯南在他面前露面留印象。
所以,见到沈斯南怀里揣着沈颂杞,与沈颂榛两个人面对面争执的时候,她先是头大,后是把夹在中间显得十分无辜的沈颂杞给抱走了。
耳边仍有父子二人争相的声音传入…
“有你这样当爹的吗?怎么可以抢亲生儿子的糕点吃?”
“有你这样当儿子的吗?怎么可以因为一口吃的与亲爹计较…”
罢了,罢了。
已然明白这场面所为何事,为了一口的,父子情都不算什么。
孔秩幽抱着沈颂杞走到窗边,俯视他,发觉沈颂杞下身透着湿意,立刻明白小儿子这是尿了。且尿的时长不短,定是沈斯南这个当爹的没及时发现。
不自觉冒出愁苦的语气,“可怜的苕儿,尿裤子了,爹爹与哥哥都未曾发现,苕儿后腿凉不凉啊?”
柔柔的声音霎时传入那边厢对峙的父子二人耳里,登时同一时刻转头担忧地看了过来。
沈颂榛是个疼弟弟的,从前没少被他爹坑过,自知弟弟现下所受苦难是什么滋味,一脸悲伤的问道,“娘亲,弟弟怎么都不哭呢?”
要说沈颂榛像极了沈斯南,那么沈颂杞便是像了孔秩幽的性子,除非当真难受的时候,否则其他时候这孩子都是安安静静,一点儿都不让操心。
孔秩幽望着蹦到自己面前的大儿子,沉思片刻,做出一副不太确定的样子开口,“许是你们吵得太生动了?苕儿看入迷了?”
对此,沈颂榛表现出懊恼来,看着沈颂杞,闷声保证道:“杞弟,你放心日后哥哥再不忽略你了,也不再你面前与爹爹争执了。”
听得沈颂榛正经的模样,孔秩幽在心中暗暗发笑,随后目色飘向沈斯南,瞪他几眼,便抱着小儿子换衣衫去了。
沈斯南接收到警告,心口紧绷,连忙跟上前,解释道:“夫人,你听为夫解释,我就是饿了,谁知道圆儿那小子这么小器。”
他面上的委屈不似做假,谁让这个儿子丁点儿事都要抠出来与他争执,沈斯南暗自怀疑过,这孩子怕不是来寻他讨债的吧…
孔秩幽头也没抬,“是我没想全,不该把孩子们都留给你。”
在她眼里,他就如同最大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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