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见他好奇的厉害,沈颂榛来了贵口,口齿含糊,“蝶…蝶…”
原以为是血脉相连的缘故,沈颂榛方才在他有记忆中第一回见到他时,发自肺腑地唤他呢。
结果父子亲密接触安稳不过片刻,安分的沈颂榛开始不停地乱动,皱起小脸,连连喊着要“呀呀”。还有大哭的征兆,沈斯南立刻慌乱了,他当真不知晓该怎么哄孩子啊…
等了许久,没能听到沈颂榛嗷嗷大哭的声音,沈斯南又觉奇怪地看向他,这时候才发现沈颂榛的视线已经转向墙角下的方向。
顺着沈颂榛的指引望去,沈斯南看清了立在墙下,暗影中的人正是孔秩幽。
他一时有苦难言,不知该怎么解释,张嘴都变得困难。
沈颂榛变脸太快,换了一张笑容灿烂的脸对着孔秩幽唤“呀..啊啊…”
只见胖胳膊胖腿张牙舞爪地胡乱挥动,跃跃欲试地朝着那方向扑过去。
就在沈颂榛差点坠落,沈斯南没能拦住他的紧要时刻,孔秩幽如风影一般无声无息接住了沈颂榛。
沈颂榛顺利窝进了娘亲的怀里,呵呵地傻乐着,哪里还记得被他坑害的当事人。
沈斯南心跳加速,砰砰直跳,心虚地不知晓该怎么面对夫人……
然而,孔秩幽却像是不曾见过沈颂榛的意外,微微抬首笑了笑。
她缓缓道:“他惯爱调皮,多抱几回就上手了。”
她一句不提方才在府门外发生的事情,这让沈斯南尤为不解,仍然压制不住狂乱的心跳。
沈斯南艰涩地说道:“这段日子辛苦夫人照顾孩子,若是没有夫人想来我都无法这么轻松当上父亲。”
所有的苦难都是她在默默的历经承受,好似自己什么忙都没帮上,反而还令她不悦。
自责地垂下头,垂头丧气地盯着地上的暗影,心口不适。
久别相逢,兴许是时日间隔了培养起来的感情,太过突然见到对方,都不适应了。
慌张地不知该讲哪一句话说起才适合……
孔秩幽道:“在外行走辛苦了,先回去梳洗一下罢。”
能在当下表现出来的镇定,都是由孔秩幽躲在墙角下听闻到沈斯南与那女子的对话后,倏然放下了紧绷的心腔。
不曾想过,将近三月不曾见面,他在她心中的分量翻跃山岭,直奔最深处。她已经对他的每一个行举都产生了下意识的介意,甚至是接受不了他与其他女子有关系。
浅薄的情感坐上了奔腾的马车,极尽狂奔,不自觉中升华。
若说沈斯南最是想要什么,他定然会十分肯定地说出,他想要那个女子。
他唤做夫人的女子,无论他在何处,凡是有闲暇的时刻,总能在他脑海中出现的身影,支撑他持续向前,支撑他安然归来。
沈斯南扬起嘴角,笑里蕴藏着独有的和煦,“恩,都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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