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芸芸抚了抚胸口顺气,温文有礼的欠身,“我父亲乃大理寺少卿,也曾提议过主动捐赠给你们。”
夫子都替司芸芸尴尬,“这不是丞相大人的宅子吗,鄙生没记错的话,当年司二小姐一家若不是有丞相大人的收留,恐还在乡下种苞米吧。”
这司家的事夫子多多少少懂些。
司芸芸两眼一黑,尴尬的赔笑,扭着丝帕离开。
司卿予依旧站在原地,跟一旁的夫子交代一些事宜。
一阵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府内传出来。
“司卿予你个白眼狼,你娘亲去的早,这府中上下都是本夫人在打理,如今你说捐就捐,你存心的是不是。”
司寇的正房刘氏一手提着裙摆,一手举着瓷器就扔出来。
司卿予立在那里纹丝不动,微微抿着凉唇,轻轻地‘啪’了声。
瓷器摔落在脚边,同样有节奏地‘啪’了声。
刘氏指着鼻子就骂,“我看你就是嫉妒,见不得芸儿好,今日闹芸儿的婚礼,天一黑就来司府挑事!你爹你兄长这辈子都出不来,没有我们二房庇佑,我看你以后怎么在京城立足存活。”
司卿予一语不发,死亡的眼神落在刘氏粗笨的手指上,停留三秒。
她转身,毫无波澜的离开。
不太喜欢与泼妇对骂。
挺傻的行为。
刘氏看着对方无动于衷,那远去的背影似乎在说‘你还不配与我说话’。
刘氏更来气了。
“我们走着瞧,有朝一日你别到我们二房府前乞讨!”
司芸芸拿起刘氏的手扬起来,满是翡翠金银闪瞎了眼。
“娘亲莫气,娘亲现在可是少卿夫人,穿的戴的都是世家主母范儿,大房现在可是什么都没有了,她司卿予捐出去也好,我倒要看看她孤身一人如何在京城立足。”
这是皇城。
权势说话。
金银图利。
才学傍身。
她司卿予什么都没有。
拿什么来比。
能多活几天都算她命好。
刘氏看到自己一身的珠宝,心情才算好了些,“她无依无靠怕是连饭都吃不饱,她今夜指不定得在外头流浪,我呸,这破相府我还不屑住呢,本夫人现在是少卿夫人。”
司寇一家今夜忙着搬家。
下人们匆匆搬着东西,也没多少东西可搬,除了私人衣物,相府里的一草一物都跟二房没有关系。
司寇看着书房里头诸多名贵字画收藏,那个心痒痒。
这些都不是他的。
“一国丞相?这些你这辈子都用不了了,何不都给我…”
“还有这御赐的砚台,皇上什么时候也能赐我一套就好了。”司寇摸得爱不释手。
-
夙王府。
付元接过宫人端来的茶水,踱步跟进书房伺候,又是沏茶又是替王爷研墨。
把今夜司府捐赠的事一一道来。
提笔处理公文的男人听得心无波澜。
付元泄了气,“王爷,司小姐孤身一人,今夜可怎么办。”
“长公主府的人指不定在那蹲着暗杀司小姐呢,等丞相大人出了大牢,怕是也只能看到她的尸体了。”
王爷,管管呗。
这儿是京城,是皇权聚集之地,人心叵测。
封玄郢一脸淡漠,淡漠到无动于衷。
光天化日都敢得罪长公主府,她能怕什么。
付元将茶递过去,“司小姐好可怜呐…”
封玄郢寒眸睨向近在咫尺的茶水。
“拿开。”
仿佛极其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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