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诩愣在那里,不说话了。
池文茵看着他的态度,重新躺回了榻上,扭过头不去理他。
拓跋诩终于开口了:“你和颜瑾瑜三番两次巧遇,这不奇怪吗?”
“陛下这是承认监视我了?”池文茵转过身体,眼睛直直地看着拓跋诩。
“你和颜瑾瑜到底有什么秘密?你和颜家想干什么?”拓跋诩此时也恼了,脸上现出来了那种杀伐狠厉的表情。
池文茵缩了缩脖子,但是还是倔强的看着拓跋诩不说话。
“你……”拓跋诩被气的说不出来话。
他站了起来,什么都没有说,出了淑华殿。
自那日起,池文茵就没有见过拓跋诩,就这样过了十几日,池文茵才在颜将军的庆功宴上看到了拓跋诩。
拓跋诩坐在池文茵的身旁,目不斜视。
池文茵看着下面的各位朝臣,知道今日并不是任性的时候,拿出了端庄的仪态。
一个男人穿着一身玄铁铠甲,腰上佩戴着一把长刀,正从大殿门口走了进来。
光给他的铠甲铺上了一层寒气,让池文茵感觉这春日里多了一些凛冽之气。
那人朝着御前走着,越来越近。
池文茵终于看清了男人的脸,和颜瑾瑜的五官倒是有些相像,只是肤色很黑,眼神中都是杀气。
颜甫止朝着上面走,池文茵这才发现这个男人的一只腿是金属的,而且他不遮掩,让这条金属的腿暴露在大家面前。
池文茵心里一凛,突然觉着这个腿好似那般熟悉。
颜甫止欲要跪下去,说道:“臣……”
拓跋诩早就走到了他的面前,一把拉住了颜甫止,说道:“颜将军这回扬了云熙国国威,劳苦功高,这一路回来,又是舟车劳顿。快,赐座。”
池文茵却看到颜甫止看着自己,那眼神带着池文茵不理解的强硬。
池文茵在这样的威慑下咽了咽口水,眼神紧张的四处飘。
拓跋诩顺着颜甫止的眼神看向了池文茵,说道:“颜将军请坐。”
颜甫止突然对着池文茵跪了下去,说道:“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池文茵赶紧说了句“颜将军快请坐。”就闭了嘴,一句话都不说了。
吕一上前布了座位,宴席这才正式开始。
玉贵妃坐在颜甫止的旁边,一脸的春光明媚。
池文茵此时没有一点心思看歌舞,恍惚走神间就看到颜甫止总是看着自己。
池文茵坐在那里如坐针毡,就听到下面有人唱着诗和着舞。
这首词唱的让人心生悲凉之感,本来十分热闹的大殿上渐渐安静了下来。
一首结束,拓跋诩在一旁鼓起了掌,“好。”
玉贵妃笑着回答:“陛下喜欢就好,这是家父所作。”
池文茵一听,看向了颜甫止,这样一个杀伐的大将,如何做出这种靡靡之音的?
池文茵却看到颜甫止望着自己,他铿锵有力的声音说道:“大军在外保家卫国用的是铮铮铁骨,可是却没有人了解将士们思乡、思家之苦,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看着同袍之死的痛心,我这只是代他们说出了心声。”
池文茵的耳边似乎响起了马叫嘶鸣,战场上血染旌旗的悲壮和围着篝火将士们思家的沉默就像是黄沙翻滚,让她迷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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