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古宅的天井里,几条长凳做了许多汉子。
对面一个人,目光不善地看着沈初。
此人是铁林镇最出名的泥塑匠,却听三叔公的孙侄子把沈初吹得天花乱坠,自然不服气。
只见他从地上攥一块泥,用手不断捏着,仅仅片刻,就捏出生动的人样来。
他得意一笑,目光挑衅。
沈初只是淡淡一笑,把垂在身后的手往桌上一戳,就见一个小人立在桌上。
这小人不到一寸,但体型匀称,造型自然,特别是脸部,惟妙惟肖,令人叫绝。
更让众人惊奇的是,他们并不见沈初捏的动作,也就是说,沈初把手放在身后,不用眼睛看,且只用单手,就能捏出水平如此之高的泥人。
铁林镇的好手先是愣住,然后对他拱手,是心服口服。
由此,沈初便成了这支队伍的头。
这次神像重塑计划,并非四者一同进行,而是先塑黄土仙像。
沈初轻车熟路,嘱咐一切主要工作,由他亲自完成,其他人都只打下手。
庙里热火朝天干起来,泥巴满天飞,做工的有全是大汉,身上臭烘烘。
但如此粗犷的场景里,却有一个二少女的轻盈身姿在穿梭。
“小浅,给大哥拿碗水来!”
少女“哎!”一声,就蹦跳着来到水桶边,揭盖,舀水,端碗,利落的很。
少女叫许清浅,生的皮肤白皙,灵巧可爱,纵然沈初前世信息爆炸的时代,在网上不知见过多少美女,也少有人能像许清浅一样,让他眼前一亮。
对于这个年轻,但主事的泥塑匠,许清浅充满好奇,没事的时候,便站在一旁,睁着水盈盈大眼睛,看他塑像,时时让他分神。
这边重塑工作如火如荼,灰犬却在山林,与一人交谈。
“最近你门小泽镇动静大呀,又是重塑神像,又是大肆除魔,特别是那日的天雷,惊得我们都不敢过去观望。”
胡坲是个胖子,看起来倒是慈眉善目。
只是他正在做的事,让灰犬也头皮发麻。
只见他身边有个透明琉璃大瓶,里面装满蓝色液体,液体里悬浮一物,仔细看去,竟是一个五六岁的幼儿。
胡坲用一支长夹往瓶口夹去,夹住半截手臂,将幼儿半个身子拉出水面,这手臂的小臂和手掌已经不见踪影,原本肘部是一个整齐的切口。
他摸出一个浅盆,然后对着手臂吐出一道黄光,剩下的半截大臂就从肩部脱落,幼儿重新沉入瓶子,这一段手臂落在盆中。
这浅盆底部与四壁画了一圈刀片,胡坲对着轻轻一点,盆中瞬间只剩刀光之影,等恢复平静,盆中手臂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粘稠液体。
胡坲面容平和,往盆里倒一些琉璃瓶中的液体,加以稀释,然后舀一杯给灰犬:“请。”
灰犬露出厌恶之色,脑袋里又闪过沈初的冰冷面孔,不觉冷颤,摆摆手拒绝。
胡坲似乎知道他不喝,就自饮:“我听说,神像塑得好,能提升香火的质量,你们镇来的那个泥塑匠,手艺确实不错。”
灰犬笑道:“那是!他的手艺,是经过我们一致认可的,你呀,就放心吧,保管把你的像塑得气势不凡。”
“只是,不知为何,我最近总觉得气息不畅,不知是否是不祥之兆。”
灰犬连忙道:“不会不会,你气运好得很,这次重塑神像后,再修炼个二十年,说不准能登上品的果位。”
“那就多谢灰犬兄吉言了。”
两人哈哈大笑。
虎池各镇的神明,渭泾分明,自顾“管理”各自百姓,极少出现矛盾,因此关系不错。
沈初这边,忙了几天,神像已成,彩绘也画上,只剩烘干。
在原来的世界,一尊泥像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快完成,但这个世界则不能以常理来论,况且沈初从神明图鉴学到的手艺,与一般人也有不同。
时间很快,火盆被撤去,眼见就要为新神像开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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