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前辈。”白筱连忙解开包袱,取出画双手奉上:“我们……想请教您这幅画当中的玄机。”
“哦?”君迁子见白筱和凤沉璧的脸色欲言又止,颇为好奇地将画放在案上,慢慢地展开了。
“前辈?”见君迁子久久没说话,白筱试探性地问道:“前辈,这画……”
“有些意思。”君迁子沉默了半天,突然展颜一笑,摸着下巴端详着在白筱看来是一团乱麻的黑墨,“这画,不止一幅啊。叠加了这么多幅,却并未互相干扰,作画者倒也是个有造诣之人。”
“前辈您能看出来画了什么?”
虽说他们将破解这幅画奥秘的希望寄托于画绝,但君迁子只看了这么一会儿就看出了门道,还是让白筱震惊。
“一时看不出所有的玄机。”君迁子伸出手指描绘了一段轮廓,笑道:“你看这里,这一带线条奔放,笔劲放荡,用色简淡,是上古吴门的特点。再看这里,纤细如丝又刚劲有力,是上古后李公的技法。若不着眼于整体,跟着线条描绘一遍,自然就会发现是一幅画了。”
白筱认真地观察了一下,但她并非是个绘画天才,似懂非懂,实在看不出内涵,羞愧地挠了挠头:“前辈,我愚钝,想象不出全貌。”
“哈哈哈……无事,无事,我也不能立刻按照这画中的技法看出所有画来。”君迁子沉吟了一下:“不如这样,我替你们临现在最明显的那幅出来,如何?”
“真的?”白筱和凤沉璧连忙又作礼拜谢:“多谢前辈!”
君迁子摆手道:“无妨无妨,我亦是难得出一趟门,平日里也是闲着,你们拿来的这幅画很有意思,能见此作,我不虚此行啊。”
君迁子答应了临出画,但并非立刻就能完成的,白筱与凤沉璧再三谢过了他,答应在等画的期间,帮他一起采矿找好颜料作为报答,是以他们也就在驿所住下了。
是夜,凤沉璧约白筱到后院。
“怎么了?”白筱疑惑,不知道凤沉璧意欲何为。
凤沉璧悄声道:“白日里,你和驿官说话时,我看见里面吃饭的那伙人,你注意了吗?”
“什么?”白筱摇头。
“当中那个大胡子帽子底下露出的是一截蓝色头巾。”
“蓝色头巾怎么……”白筱住了口,瞪大了眼睛:“飞鱼会?”
见凤沉璧点头,白筱更加不解:“就凭带了蓝色头巾,饲主你就确定他们是飞鱼会?飞鱼会可是水匪,怎么会跑到这深山里头来打家劫舍。”
“水匪会来这里,不正常说明有缘由。”凤沉璧解释道:“驿官,你可曾看到他的手腕内侧,有一只?”
“寻仇的?”白筱瞬间恍然大悟,是水道上最恶名昭彰的水匪帮,刀口上做生意,专截杀普通百姓,人数众多又很是猖獗。曾经一度发展到欲与龙廷抗衡的地步。
龙廷于是进行了一次大规模剿匪,诏令剿灭一处飞鱼会据点,就奖励白银千两,将领们中间也流行在身上纹上红鱼以示他们是百姓的剿匪英雄。
“正是。今日我观那驿官是个跛脚,又非是个修道之人,想是因为受伤才隐居在此,并没有自保能力。”
“饲主。”白筱终于明白了他白日里说的叫驿官白送马匹的原由,调侃道:“你原来也会乘人之危,堂堂道门三杰,今天这名声毁于汝手了。”
“我不乘人之危。”凤沉璧面不改色,“我救人,只收一点微薄的谢礼。”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