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月淡淡瞧了他一眼,目中掩饰不住嫌恶。蔚老爷子何等一个人精,立时察觉,不禁大怒,重重一拍椅子扶手:
“程管家!老夫是等余夫人当面说清此事、解决问题的!你们让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来跟老夫谈?”
“乳臭未干?”
席月原念着对方年纪大了,没想太不礼貌,蔚老爷子一句话重新激怒了她:“你还知道我乳臭未干、是个黄毛丫头?我三妹比我还小一岁,你哪来的脸,竟要逼她当你的继室!脸呢?”
蔚老爷子一哽,没答上话,恼羞成怒,险些没当场心肌梗塞。匡管家见势不妙,忙向前扶住主子,帮他顺气。
程管家佝偻了背,满嘴苦涩:这二小姐,都不知道请她出来,是不是种错误。但现在,除了她,席府是真找不出能上得了台面的人物了!
二公子被苏功曹着人抬回来,至今昏迷没醒;夫人受惊过度,吓倒在床;大小姐如同惊弓之鸟;三小姐是当事人物;盘算来盘算去,只有请出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大人近段时间格外看重的二小姐......结果,蔚老爷子给气成这样子,怕不会多添一条人命吧?
程管家感觉天昏地暗,小心翼翼瞅了瞅席月脸色,方开口:“二小姐,这、这桩婚事,是夫人定下、大人也同意的......”
“对啊!”
蔚老爷子总算喘息过来,找到切入点,再次使劲拍椅子扶手:
“若非余夫人主动提议,席大人首肯,你当老夫乐意娶一名小小庶女为继室?老夫坐拥万贯家财,盛名在外,多的是大家官宦,争着与老夫结亲!”
“既如此......”席月冷冷道:“退亲吧!”
“啊?!”
席月不顾程管家在旁焦急万分的眼色,说:“蔚老爷子既然不甘不愿的,不如退亲;蔚老爷子也好趁身体尚硬朗,另觅良缘!”
“你!”
蔚老爷子被气得又想要一口老血喷出,手指颤颤巍巍指向她:
“婚姻大事,岂容儿戏?你一个黄毛小儿,老夫不跟你谈!让余夫人出来......老夫倒要问问她,席府的家教,就是如此?......”
“席府家教......不劳蔚老爷子关心。”
席月毫不客气:“蔚老爷子回去,还是多关心下自家家教吧。让蔚家子女,多读点书,或则多习点武;省得将来一大把年纪,还惦记肖想能当自己孙女的小姑娘!”
“你!......你!”
蔚老爷子用力按住自己胸口,猛然站起身,咆哮:“我要见席大人!我要让席大人,当面还老夫一个公道!”
席月白他一眼:这么气都没见这老爷子嗝屁当场,可见真是祸害遗千年:
“我父亲不在,为了池城大小百姓,巡视去了!蔚老爷子要见,等他回来吧!程管家——送客!”
广义立即带人,将还懵逼着的蔚老爷子和他家管家,“请”了出去。
旁边傻眼的程管家:这、这就打发了?
蔚老爷子在破烂的席府大门口,气哼哼跳了好一会脚。可没办法,席府没个主事人,就那不讲情面的丑丫头。他只能悻悻回家,先观望观望再说。
广义很是担忧:
“二小姐,大人回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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